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
枉你还自?诩天家血脉,为什么救不了我?
那张惨白的脸骤然七窍出血,张嘴朝她咬来。
“不要!”
萧婧华猛地惊醒,脸上冷汗津津。
“醒了?”
沉稳的嗓音响起,她怔怔抬首, 面前递过来一张明黄色的帕子,“擦擦。”
萧婧华呐呐接过, 擦去脸上汗水,视线转了一圈, “太?子哥哥呢?”
“朕让他去处理政事。”
成京搬来木桌放在?榻上,崇宁帝捻起一颗棋子,“陪皇伯父下盘棋?”
萧婧华抿唇点头。
她自?幼学棋,棋艺不说有多高?超,但仍胜过寻常人,往日里?与崇宁帝下棋,不说赢多少,却也不至于满盘皆输。
可今日,无论下多少次,始终是她输。
放下棋子,崇宁帝叹了一声,吩咐人把棋撤了,像年?幼时那般抚摸萧婧华的头发?,放低嗓音,“受委屈了?”
泪水陡然决堤,萧婧华伏在?崇宁帝膝上,大哭出声。
她啜泣着说:“血,好多血,皇伯父,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血。”
“他们在?我跟前杀狗,杀野鸡野兔,还逼着我吃下。我不想吃,可他们逼我,我真的不想吃……”
“还有那个姑娘,她求我救她,可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救不了她,皇伯父,我救不了她!”
崇宁帝轻叹。
婧华险些走失后,他们把她保护得太?好,别说人,即便是杀鸡也没让她见过,平日里?惩处下人,更是不会让她撞上。骤然来这一出,她怎么受得住?
宽厚手掌一下下抚摸她的头发?,静静安抚着她,崇宁帝温声道:“别怕,婧华回来了,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
“你不过是个小姑娘,救不了人,与你何干?”
“别怕,不哭了。”
萧婧华放声大哭。
哭累了,她渐渐转为啜泣,闭着眼伏在?崇宁帝膝上,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崇宁帝瞧了眼缭绕不断的白烟,为她擦干脸上的泪,指关节在?桌上轻敲两?声。
成京躬身而入,“陛下。”
崇宁帝低声道:“吩咐下去,宁城水祸,朕身为天子,当以身作则,即日起长秋殿食素,为百姓祈福。”
成京看了眼睡着的小郡主,恭声道:“是。”
琅华郡主一入宫,便在?长秋殿待了整整一上午,此事一外传,三宫六院便知即便在?土匪窝里?走了一遭,琅华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琅华。
回到属于自?己?的殿宇,各宫的帖子便送了来。
萧婧华没工夫应付,恹恹拂开,“收起来吧,就说本郡主尚未痊愈,不便见客。”
夏菱“诶”了一声。
箬竹箬兰重伤未愈,萧婧华便带了她入宫。
这小丫头第一次进宫,虽谨小慎微,但仍能从翘起的嘴角窥见几分喜悦。
萧婧华白日里?睡得多,见她激动,索性拉着她和另两?名宫女打叶子牌。
玩到深夜,直到困意上涌,才?散了局,各自?歇下。
第二日,萧长瑾早早便来了,怀里?揣了个木盒,不知装了什么。
“看看,喜欢吗?”
他打开木盒,放在?桌上。
萧婧华疑惑低头。
木盒里?躺着一对玉石耳铛,底下用白玉雕成含苞待放的君影草,上面一颗孔雀石,中间缠绕着金线。
萧婧华弯着眼笑,“好端端的,哥哥送我耳铛做什么?”
萧长瑾:“忘了?前两?日是你生辰。”
萧婧华目光一滞,有些恍惚。
是啊,四月二十五是她生辰,那日她本该在府中与父王一同庆生,谁知竟在?匪窝里?见证了一场屠杀。
她摇摇头,将?那些画面晃出脑海,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