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
还有?绿盈红蕊, 庄侍卫,所有?她不?认识, 却死在山匪刀下的王府侍卫。
萧婧华擦掉眼泪。
或许他们已经?得救了, 或许,父王和哥哥已经?在找她了。
她应该冷静, 先想?办法脱身,再思考其他的。
萧婧华深深吸气。
一刻钟后?,因害怕而急遽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她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
月光透过直棂窗闯入, 皎洁月色似流水,在草垛上流淌。
这屋子不?知有?何?用处, 虽是空的,但鼻尖总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萧婧华描述不?出那是什么,莫名地?犯恶心,胃里一阵翻涌,想?吐。
她捂着胸口强行忍住,借着月光小步挪到门前,探出指尖轻轻一推。
稀里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夜中仿佛一道惊雷,吓得她头皮发麻。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萧婧华松了口气。
旋即自嘲一笑。
那些山匪还真是放心她,别说没将她绑起来,门外甚至无人看守。
大抵十?分看不?上她这个娇娇女。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别说她弄不?开?门锁,便是那扇窗,她也没法打开?。
萧婧华回到原地?,站了许久。
半晌,她眉头紧紧皱起,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现下这种情况,容不?得她挑剔。
她抱着膝,将脸埋进腿里,青丝从肩上滑落,笼罩单薄的身影。
白日睡得多,后?来又被人打晕,她现在很清醒。
那群山匪不?知意欲何?为,若说是谋财,为何?上来便冲杀?
可若说是图色,怎的将她一人关在这儿?
那山匪头子十?分明确说要她,是上次在驿馆便决定下手了?
萧婧华想?不?通。
她独自坐在草垛里,从月明星稀,等到东方?将白。
世间初醒,阳光和着风从直棂窗外灌进来,萧婧华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准备起来走两圈。
她正欲起身,轻微的脚步声踏着晨风接近。
萧婧华心中一凛。
门锁哗啦直响,“嘎吱”声后?,有?人推门而入。
“你醒了?”
并?非萧婧华想?象中的凶恶山匪,而是个生得极为娇媚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荆钗布裙,满头青丝用木簪挽住,几缕碎发散在额侧,平添几分风情。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一颦一笑间,似有?春光涌动?,风情万种。
嗓音如江南三月的雨,缠绵动?听。
“你是谁?”
萧婧华并?未因她是女子而放松警惕。
匪窝里,怎么会有?这般貌美的姑娘?
女子柔声一笑,“我姓温,姑娘唤我婵姿便好。”
她蹲下身,放下手中菜篮子,取出里边一碟馒头和小菜。
“他们让我给?你送饭,快吃吧。”
萧t?婧华往下瞥了一眼,不?动?弹。
温婵姿将筷子递给?她,“瞧姑娘的打扮,应从未用过这般简陋的饭菜,但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吃,受苦的只有?自己。”
萧婧华咬唇,伸手接过筷子,拿起馒头,张唇咬了一口。
她不?爱吃馒头,府中林大厨很少做,便是做了,那也是松软香甜,哪像这般,硬邦邦的难以下咽。
萧婧华一口馒头一口菜,努力下咽。
温婵姿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丝毫不?嫌弃脏。
见她吃得艰难,小声道:“我瞧他们对你,不?似寻常抢上山的姑娘。或许,你不?必太过忧虑。”
萧婧华被噎住了,温婵姿立马从菜篮子里取出一小盅菜汤。
汤里飘着几片菜叶,盐放得极少,说是汤,不?如说是用野菜冲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