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了陆夫人进屋,萧婧华一杯热水灌下肚,只觉通体生暖。
陆夫人挨着?她坐,问她今日都?做了什么。
萧婧华道:“回王府和父王用了午膳,下午进宫看望了皇伯父。”
简略说完,未听见回音,她疑惑看去。
陆夫人连道了几声“好?”,从怀里取出一枚银簪。
簪头呈叶片形,其中镂空刻着?花卉蝴蝶,虽无宝珠玉石镶嵌,但很是精美?。
萧婧华拿在手中把玩,甜甜笑着?,“谢谢娘。”
“你?喜欢就好?。”
陆夫人笑。
二人凑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眼见夜已深,陆夫人遗憾回房。
萧婧华送她出去。
回来时目光掠过书房,在原地静立片晌,直到夜风将她单薄的身子吹冷了,她才拾阶而?上,在书房门前停下。
敲了两下门,里头响起“进”字,萧婧华推门而?入。
陆埕坐在书桌后,埋头不知?在作何,抬眼见了她,着?急忙慌把手里的东西收下去,动作太过慌乱,桌上文书被他拂落不少。
萧婧华朝天翻白眼。
陆埕手脚麻利将东西收拾妥当?,站起身,声线紧绷,“郡主。”
懒得问他在做什么,萧婧华道:“你?没发现?”
陆埕一怔,不解道:“发现什么?”
“娘心?里好?像有事。”
萧婧华道:“即便是在等我们,也不至于?一直在院里候着?。方才与我说话时也心?不在t?焉的。”
像是心?中慌乱不安,想?寻个?人说话纾解郁气。
她语气不好?,“你?这当?儿?子的,也不知?道去问问。”
陆埕眉头拧起,“抱歉,是我没注意。”
和她道歉有什么用,去和娘道歉啊。
萧婧华转身。
“对了。”
她又转回去,“工部的人你?什么时候去给我挑?我着?急用。”
陆埕:“明日就去。”
萧婧华视线下滑。
“伤已经差不多快好?了,不必担心?。”
“谁担心?了?”
自作多情。
萧婧华扭头就走。
门口光影一晃,夜色吞噬光亮,只剩院内檐下灯盏散发着?暖光。
她走了。
陆埕松开握紧的左手,指尖轻捻。
划痕横亘食指指腹,猩红鲜血冒出。
他擦去指尖黏腻,简单处理过后轻轻关上书房门。抬首望了眼灯火通明的正房,他并未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去。
夜风微凉,轻柔拂过指间伤口,带了轻微刺痛。
陆埕在皎洁月色照耀下缓步走向?前院。
灯熄了,整座院子笼罩在黑暗中,寂静无声。
耳畔若有似无的泣声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陆埕心?口一痛,深深吸气,抬手敲门。
“谁?”
里头响起陆夫人带了哽咽的声音。
“娘,是我。”
予安觅真将今日收到的生辰礼全部送进来便退了出去,萧婧华坐在榻上,垂眸认真拆着?。
箬兰凑上来,神神秘秘道:“郡主猜猜,今年的生辰礼是什么?”
萧婧华头也不抬,“总不过是首饰香囊。”
每年都?是这些?,她都?猜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