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会怪我吗?」莫召奴抬手,温柔地来回抚摸墓碑,若一江春水,满是倾流不尽的柔情。
「小妹什麽都会,就是不会责怪别人,尤其是对你。」良峰贞义叹息。
「呵。不会生气,算是她的优点,还是缺点呢?」不置可否地浅浅笑了开,莫召奴柔软地彷佛能掐出水来的目光,又回到了刻有秀泷姓名的墓碑,「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秀泷。」
「圣僧一行人刚到落日故乡,草一色马上就找了个空档,跟我报告神无月的事。」插手、皱眉,良峰贞义刻意佯装的不快,若是平时的召奴一眼就能看出,然此时的莫召奴满心歉疚、心烦意乱,见良峰贞义如此说话,愣了半晌,便无言以对地垂下了头,「我本想神无月是南武魁,他的加入无疑为落日故乡添了一大助力,也未尝不可。谁知他竟然就是军神,害你受苦了。」
「我以为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在我心里,秀泷早已是我的妻,我怎麽能」莫召奴倏地扬首,讶异又惭愧的表情,但眼神却如清晨遍布的朝雾般迷蒙,在你以为要看清它的时候,它又倏然隐於茫茫雾气之中。
「秀泷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幸福,这份幸福她已经再也没办法给你了,所以她一直希望未来能有一个人,能补偿你本来就该拥有的幸福──啧,我那小妹也真是的,活到这把年纪,还没看过有女人这麽大肚量。」像在回味往事的美好,又不乏逝者已矣的无奈,连扑面的微风也不由得伤感起来。
「真像是??会说的话啊,秀泷。」莫召奴闭上眼,头靠上墓碑,「秀泷,相信我,我没有一刻不记挂著??。」
「可是,你必需承认,现在的你,对小妹早就不是爱情了。」
「是这样吗?」莫召奴回头望了良峰贞义一眼,又转头盯著墓碑无声看了半晌,苦笑道∶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取代秀泷,我一直这麽认为,为何会我很抱歉,我」
「你指的是东瀛局势,还是神无月?」良峰贞义挑眉,「不论是哪一个,你都无需感到亏欠。我相信你的决定。如果凡事都给你剖得明明白白锱铢必较,世间又怎会到处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倒是基於身为好友的关心,恕我忍不住问一句」贵为一城之主的良峰贞义,难得有欲言又止的时候,「军神真没碰你?」
莫召奴宛如惊弓之鸟乍然回首,良峰贞义稀奇地在那双晶亮的眸里看到显而易见的讶异,而後是他一再确认是否错看的娇羞,「没有。他在最後关头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麽。不过我後来有想起来,他在给我净身时,我有跟他说秀泷的事」
良峰贞义已无力去追究那矛盾的逻辑,他不知究竟该为好友庆幸还是为军神感到悲哀,一骑当千的男人也有栽跟斗的一天。但,不可否认,这两人就某方面来说简直是绝配,一物克一物刚刚好。
「今晚,跟我小酌一番好吗?」多年以後,小妹仍是他心中最大的疼痛,碰不得的,那痛楚牵扯著一连串刻骨铭心的回忆,而那回忆又反过来牵扯著小妹,两者相交,痛苦又增了一层。
若真要说世上有什麽不变,那就是小妹对他与莫召奴的独特意义。当一个女人成为另一个男人心中永恒的记忆,她的存在将永不抹灭,只要那男人活著的一天,她的音容笑貌就不会消逝。就这点而言,小妹是个幸福的女人,她成为两个喜爱她的男人共有的回忆,收纳了这两人的悲哀与喜乐,因她而起,也因她而灭的悲哀与喜乐。
「和秀泷一起?」莫召奴回望墓碑的眼,依依不舍。
「当然。」良峰贞义笑道。
莫召奴自是欣然接受邀请。他心下十分感激聪慧的秀泷早在病中就预见的谅解,也对良峰贞义不再过问神无月一事的体贴感到窝心。然美丽的朱雀猜不到的是,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属於军神的考验才正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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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故乡之事,你打算如何交代呢?军神源武藏。」简单却不失华贵的步辇自远而近,辇中白发红颜的丽人一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