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束在头顶处,看起来几乎与未长成的穷苦少年郎无异。
她面上的表情几乎未有异样,兀自从人群中走出,便寻了家摊子坐下,点了一碗肉末馄饨汤来。
青黛总归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在等待饭食的这段时间,心头又绕上了一股淡淡的忧愁。
初春的河还是有些结冰的,无法走水路。即使化了冰,坐船逃亡也实在招摇,也费银两。
她便走不断地行着陆路,不敢大摇大摆地在城里间逃窜,也不敢在狼豺虎豹众多的山野间行路,只好在城郊处行走。
待到了腿脚实在走不动时,她才雇辆马车去。如此交换着,她就断断续续地往南逃了好些路了。
至于青黛该去何方,她也没个准儿。
她在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其他地方也没个归属,唯一存着联系的便是南方的父母了。
她也不是不曾想过,一路逃至南方去,与父母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
但秦肆会放过她吗?
以他的手段,想来定是很快就会发现她的踪迹。到时,只怕是与她有关联的人都会遭殃罢。
可适才,青黛听闻一旁百姓所说,似乎是传闻杀害兰妃的她已经在一场大火中死去?
也许就是指诏狱不知何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