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他的意思这般明显,他又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希望秦肆能早日放弃那些不可能的想法,别再来扰她了罢。
115 雨过天晴
115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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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
梅雨季节,雨水断断续续的接连下了好几日。
今日才有些放晴了,只是天空仍旧阴阴的,阳光也很惨淡。
秦肆这两日因得了风寒而少下楼走动,他为了能多见青黛几面,还曾言,“若下次不是你端药来,我便不喝。”
可惜青黛已经收起了那日的温柔,只是凉凉地回了句,“你若病死了,我倒捞个清净。”
他被这绵针刺得没有了办法,只好乖乖喝足了药汤。
待他歇息了一段时间,身体里的病气早就无了去。
一整日都待在房里,反倒觉得手脚不利索了。
秦肆推开窗,外头的空气好生新鲜。苍翠树木的鸟巢中,还有三两只幼鸟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声音却是不杂乱的。
不远处,还有一颗仍旧绿着的垂柳,底下有几只翩跹的粉黄蝴蝶,风景倒是赏心悦目。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蕴含着清新水雾的空气,赫然觉得胸中清爽了许多。
江南与京城的生活总归是不同的,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慢悠悠的,十分清闲。
完全不似京城那般急功近利、一切都围绕着权势转动。
秦肆刚这么想着,就见浅灰色的天空下,一只全白羽毛的鸽子正有力地扑哧着翅膀,朝着窗口的方向飞来。
他的眉间稍稍拧了起来,他微微抬手,那白鸽便飞至他的手掌上停住,鸟足上明显地装着一卷纸信。
秦肆将其中的信取了出来,白鸽便从他的手中移至了屋内,晃悠了一圈便落在深色的木桌上。
白鸽瞧着那倒了半满清水的茶杯,便用鸟喙点着清水饮了起来。
这头儿,秦肆已经看完了信中言语,他的目光并无多少变化。
信上头的字并不多,只有二字。
“盼归。”
正是宫中之人传来的信。
此处并无纸笔,他也未有打算回复的意思。
屋中昏暗,仍点着一盏蜡烛灯火,秦肆便顺手将这短短的纸条递向了蜡烛顶上。
信纸触及了火光,灼热的橙黄火舌舔着纸条的边缘,纸随即就细细地燃烧了起来。
空气中隐隐地弥漫着一层烧焦的糊味。
秦肆觑着这飘忽的火光,不知怎的,脑中好似想到了些什么,眸中隐隐地颤动了起来。
唔……此处无纸笔,他寻店家借一副来便是。
秦肆似是又有了接近青黛的理由。
他想罢,便整了整几近一丝不乱的装束,这才推门下楼而去。
今日刚刚雨过天晴,天色仍旧阴沉,客人也少得很。
大堂空空荡荡的,一眼望过去,并不能瞧见几个人影。
青黛也不在,许是到后头忙去了罢。
秦肆的视线在四周轻飘飘地转了一圈,便在熟悉的桌椅处坐下,等着青黛现身出来。
店里的小二已经知道这位常客不喜有人打扰的习惯,给秦肆倒了杯热茶,他便退在了一旁去。
随后,秦肆时不时瞧着那隔着大堂与后院的布帘子,多少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
此间,大堂安安静静的,偶尔有些轻微的声响,却愈发衬得此刻的寂静。
不过多时,敞开的门口处传来了点声音,竟是进来了一个粉团似的五六岁小女娃子。
她模样水灵,穿着粉桃色的衣裳,衣裳并不粗滥,也并不十分精细。头上扎了个双丫髻,上头点缀着些可爱的桃绒花。
女娃身后并无大人跟着,她也并不怕生,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着。
左左右右地在客栈看了一圈,似是也在寻找着什么,看她的模样似是对客栈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