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连页上,画着三个古怪的形状。
准确来说,像三只动物。
“老虎,山羊,还有猴子?”
“确切来说,是虎,羊,和猿。”裘万里纠正,他舔了舔唇,像是在组织词句,又问:“你可听说过,神龙三相?”
姜小满摇头。
“也是,无论是仙门课堂还是民间野录,皆未提及九曲神龙尚有三相。其实这三相,并非后人臆造加封,而是源自创世之初。”
“那时天地初开,万物未生,连生命都无法萌芽。神龙便以本体之力分化三道法相,引混沌原息注入世间,开化阴阳,流转天地。”
“而后,这三相遗于世间,未归神体,化为自然三基,掌护天地,养庇苍生。”
裘万里说着伸出手,指头依次点在画上三处。
“左边,为金羊。主天地气候四息:风、云、雷、电,皆受其引动。其力最动最显,常引四时变迁,百象翻涌,最为激发而易失控。”
“右边,为黑虎。司五行本源:金木水火土。是诸般术理之基,亦是人间大道之始。五行有序,则生机长存;五行逆乱,则仙道崩倾。”
最后,他指到中间,
“而这中间的,是白猿。”
“也是三相中最强的法相,司掌的乃是光与暗此乃天地间最根本、最难驭之两极。一隐一显,看似遥遥不接,实则一念之间,便可主宰万物生灭。”
话音落下,屋内一瞬沉寂。
唯有墙上烛焰忽地跳了跳,发出微响。
良久,姜小满才出声:
“你是说那时现世,杀害蝶衣前辈和打伤小姨的,是神龙三法相之一?”
她一时难以置信,“这么远古的天神,且不说如今是否还存在,又怎会现身,只为了杀死一介凡人?”
裘万里并未立刻作答,只是将眼前那本旧册“啪”地一合,眉头却并未松动。
“不没那么简单。凌蝶衣可不是一介凡人,而至于那个东西嘛”
他话音却一转,“这又牵扯到我查到的另一个东西了。”
说罢,他转身又走向那堆书卷中。
这一回找得久些,身影伏在堆里翻检,不时扬起尘灰。
这回转身时,他胳肢窝夹了另一本书册,手中却拿着一张折叠的薄纸,
“对,就是这个。”
姜小满仔细一看,薄纸之下还有个信封状的东西,封口有些开裂。
她眨了眨眼,有些迟疑:“这是一封信?”
“没错。”裘万里回到桌边,“你方才问的那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神龙三相为何出现在此世,又为何与凌蝶衣有关,根本查无出处。”
“直到我偶然翻到这个。”
他把胳肢窝的书搁到一边,拇指飞快舔一下,将手中折叠的纸展开,竟然还是两张。
“这两封,都是凌蝶衣当年写给芸儿的信。”
他把纸铺开,按住两角,手指点到其中一封上头。
姜小满凑近了些。
纸页虽旧,字迹却未完全褪去,娟娟行书,隽秀纤巧。
裘万里也给她念了出来:“你看,这一段‘多谢你来信宽慰,阿芸。只是我心中始终惴惴,总觉自己平庸至极,未有过人之能。‘战神’之名怎会落到我头上?我想,应是无缘才是。’”
“战神!?”姜小满惊奇。
裘万里点点头,手指又落在最左的落款。
“这封信写于焚冲六百七十年。也正是那一年,凌蝶衣前往大漠修行。当时凌家对外所说,皆是苦修远游之事。可谁知,她竟是被送去参与战神试炼。”
姜小满也默然片刻,眉头拧紧了,低低道:“这我倒有耳闻蝶衣前辈确实去过十城孤塔。但战神试炼这我却不知道,她竟是战神候选人?”
裘万里并未回答她的疑问。
他却是将下面那张纸抽出,铺平在上方,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