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算什么大事,哈哈。没事没事,来看看你嘛。”
“这样。”
见小满答得寡淡,脸上又没甚好颜色,荆一鸣立时变得窘迫。他抠着后脑勺,语气磕磕绊绊:
“上、上次对不起啊。我其实、其实那道人他、他说了,不会伤害你的”
他约莫太紧张,竟说得语无伦次。
姜小满点点头。
心里暗道:是不会伤害,不过是想将我炼成个傀儡罢了。
她走近一步,抬手伸过去,谁知荆一鸣忽地闭眼,身子一闪,竟本能地往旁边瑟缩开去。
那样子,倒让姜小满有些怜惜了。
她收回手,语气稍稍温和了些:“我是想看看,那道人用来威胁表哥的东西还在不在你还好吗,表哥?”
荆一鸣身子微颤,看着腿都要软了。
他抖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挺直身子,双眼无辜地耷拉下来。
“没、没关系的满妹妹平安无事,我、我便什么都好了!我已经没事了。”
他嘴上说着没事,嘴角却强行扯出一个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姜小满盯着荆一鸣,眉头轻蹙。一段时间不见,荆一鸣明显清瘦了许多:面色苍白得像霜打的茄子,像是没吃好饭,或是受了接连的惊吓。
她心中暗自叹息,虽说表哥先前曾出手对付她,可也是被逼无奈。终究,他并非那等颠倒黑白、害人性命的小人。
再者,怂又有什么不好?狗爷前辈不也怂吗?人身脆弱,怂乃常事。
想到这里,她遂一笑:“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忽听得身后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草木间有衣袂拂动之音。
伴随着这声响,还有一阵爽朗的笑声远远传来。
“哎呀,满儿!一鸣!”
熟悉的声音入耳,姜小满身形一震,猛然回头,眼中倏地亮起光彩。
“爹爹!”
时辰确实到了。
只见姜清竹领着一行人迎面而来,衣覆尘土,风尘仆仆。走在侧旁的,正是姜榕,却没见大师兄和雪茗师姐。
姜小满心中暗道,八成是大师兄此番留守家中,雪茗师姐自是寸步不离。
荆一鸣忙迎上一步,躬身作揖,“姑父好。”
姜清竹随意摸了摸荆一鸣的脑袋,随即目光一转,落在姜小满身上。他先不开口,抬起手指,“啪”地一下,直直戳向她额头。
“你这丫头!赖在岳山不肯下山,是不是?”
语中有责备,眼底却尽是疼爱。
姜小满陪着呵呵笑。
她心中清楚:当初雷雀传信报平安,那已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
“往常还知道两只鸟交替着回来报信,现在连星儿也不稀得送回来啦?”姜清竹一叹,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些,“你且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你?”
他说着,却觉姜小满神色有些不对。
“怎么了?”姜清竹心生疑虑,眉头也蹙起。
姜小满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哀意:
“星儿已经走了。”
“走了?”
姜清竹愣住,随即眼睛瞪得滚圆,语气猛地拔高一截,“什么叫‘走了’?”
姜榕却从姜小满的神色间已然明了。
“清竹!”她赶紧咳了一声,示意他闭嘴,个不识气氛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往姜小满身边走了两步,抬手揉了揉她的肩,柔声宽慰:
“满儿,知你最爱灵宠,但生死有命,星儿能再活那么久已是奇迹了不是?往好处想,它能多陪你,便是你们之间多出来的缘分。莫要太过难过,啊。”
姜小满抿唇,目光中闪过几分悲伤,却仍点头应道:“谢谢大姑。”
谈话间未过多时,又见几拨宾客相继赶到。
玉清门来了的皆是陌生面孔,带着一对黑白相间的礼客,缓缓步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