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辰眉头微皱,凝神聆听片刻,才确定不是幻听。
声音传来的方向若没记错,是一处废弃的马厩。早已荒废多年,满是枯草与尘埃,无人问津,怎会传出这般凄凉的声响?
少年一双墨瞳映着粼粼月光,神情愈发凌厉。他悄悄走近,屏息隐于暗影之中,目光投向马厩内
隐约见得一道细瘦不堪的人影,竟被牢牢锁缚在马厩边沿侧栏上。绑他的链子泛着术光的黄芒,链身密布着一道道繁复的咒印,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是你?”
凌司辰认出来,是这些日子总在树上卧着、闭目不语的那人。一身乱蓬蓬的漆黑卷发,披着一件长满尖刺的软甲,浑身漆黑,隐于夜色中。
亢宿说此人是奴隶,他却断然不信。初见时此人眼神冷冽如刀,浑身隐隐透出的杀气,更像个受雇的杀手,哪有半点奴隶的模样?
还有一点也很怪异:这一月来,此人分明寸步不离百花身边,可这回非但没有跟去,反被捆缚在此,不得脱身。是他犯了什么事,才被如此处罚不成?
再走近些,却见那黑影倏然睁开双眼一双比夜色还深的眼眸,黑得发沉,仿佛无尽的深渊。那人依然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
“听不见,还是不愿说话?”凌司辰抬眉,语气低沉,带着试探。
那人纹丝不动,既不言语,也无动作。可凌司辰分明看见他颈侧的青筋在微微跳动,仿佛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凌司辰再近一步,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才发现他身上竟笼罩着另一层暗动的咒波,隐隐浮现于皮肤之下,沿着唇角泛出些微紫色的咒纹。
难怪从不言语。
即便真是个奴隶,这般手段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是禁言咒?你到底犯了何事,竟被他们如此对待?”凌司辰皱眉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