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语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此后数年间,又接连发生诸多骇人听闻之事诸如潜风谷罪案、雁水城惨剧,这些你也听说过吧?”
姜小满点了点头。
彼时尚年幼,爹爹每每论起潜风谷之事, 总是叹息不已。大师兄更是常拿“再不听话,就把你抓进昆仑地牢咯”来吓唬她。
那潜风谷,本是如云岭雅舍一般的仙门旁支, 居住的多是退隐的老修士,虽不再参与宗门事务, 却依旧受仙门律法约束。
如若犯下大错,便会受到玉清门的制裁。
文梦语声音低沉:“当年,昆仑指控潜风谷与魔族沆瀣,指使文家一齐动手,肃清了逆众, 余孽统统押入昆仑地牢受罚。谷中后人皆背负骂名至今, 众家以此为鉴。”
“你怀疑此事与北魔君有关?”姜小满忍不住问。
文梦语微微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 潜风谷罪案发生的那年,亦是凌蝶衣殒命魔口之同年让我不禁一直在想,此二事当真毫无联系吗?凌蝶衣究竟又是因何身死?”
姜小满怔住。
她记起古木真人那时的话,心中则疑云翻涌难道古木当时所言,是在说谎?
“蝶衣前辈不是死于玄级魔手中吗?”
文梦语摇了摇头。
“果真如此吗?凌家对外这般宣称,可凌蝶衣乃当年仙门第一的协应,手上甚至有击退地级魔的战绩,区区玄级魔,岂能奈何得了她?”
那时的姜小满听得微微惊讶,“蝶衣前辈竟这般厉害吗?”
若真如此人物,为何她此前从未听说过?
嫁衣姑娘转过身来,目色深沉,声音中透着几分感叹:“她的剑术当世无双,岳山上下无人能敌,然而却过于仁慈,不愿亲手斩杀魔物,这才修的协应之位。可偏偏她叛逃岳山后,那诸多的辉煌战绩与送入魔窟之事一同被刻意抹去,最终只留下叛逃的污点,让她受人诟病至今。”
姜小满对仙门隐去的黑暗过往已不再意外,她唇角微微动了动,“你认为凌司辰也卷入了局中吗?”
“我不知这与他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自幼以来,总有一些奇怪之人接近他。凌问天对他又过度保护,甚至连他与我相处时,都会安排几个人暗中跟着。”
“古木前辈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我所说的‘奇怪之人’,古木真人便是其中之一。怎么说呢,凌司辰明明值得更好的师父,而这个古木真人,不仅不修剑术,还给我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我在魔族的记忆中看见过他似的”
她停顿片刻,神色愈发凝重,短发在风中微微拂动,“总之,若当年害死凌蝶衣的人尚存于世,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后代姜小满,你日后跟他一起时,切记多留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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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虽疑云重重,奈何文梦语才自险境脱身,再难继续追查,诸多谜团便如石沉大海,杳无后续。
如今经铁豹尊者一提,重新勾起了姜小满心底的疑虑。
铁豹尊者却浑然不觉少女异样,此番正意犹未尽,欲继续畅言下去,却被身旁徒儿几声轻咳打断。
“师尊。”
司徒燕微微侧目,以轻不可见的幅度浅浅摇了摇头。
铁豹尊者一瞬领会,似有些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对姜小满道:“罢了,往事便到此为止。”
姜小满看了看两人,也明白其中难言之隐,识趣地未再多言。
但内心不免波澜暗涌:
凌蝶衣究竟是何等奇人???
不仅如此,又牵扯出了她心中那个从未问出口的问题甚至是一直不敢问、觉得问了也无从得知的问题:
凌司辰的父亲,究竟又是何人?
“咳”
病体孱弱的男子猛地咳出血来,点点猩红,染在白色褥子上。
他并非一向如此羸弱,只是前些日子与凌北风一战,他为了驱动石像耗费了大量的灵力,随后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