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满刚抓住灵雀,瞬时惊慌失措:“喂!文姑娘!”
袄裙少女从床上清醒过来,眼前浮现的是桃花般松缓的笑颜。
她被对方扶着坐起,揉着额头,声音微弱:“姜小满?我这是怎么了?”
姜小满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方才你无端晕倒,现在感觉如何?”
她可是吓得不轻,费了些功夫才将人扶到床上,又给她注入不少灵气才让她恢复了神志。
文梦语轻轻推开她,轻笑一声,“没事。邪门了,我竟梦到一只鸟说你是东渊君,也不知是怎的了”
话音还未落,鹅黄灵雀从姜小满肩侧探出头来,“是在说我吗?”
文梦语瞪了它片刻,再次晕倒下去。
这次待文梦语醒来后,姜小满小心道:“姑娘放心,我已把璧浪收回去了。”
谁知对方一下坐起,“不不,你把它放出来,快点!”
“当真吗?”
姜小满再三确认,直到文梦语认真地点头,她才再度一拉颈饰。
灵雀出来之后猛烈咳嗽,“君上,虽然属下知道提要求很僭越,但您每次解封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温柔点”
“嘘都说了,不许再这样叫我!”姜小满转头解释,“我真的不是什么‘君上’,这其中必有误会。”
文梦语倒是终于冷静了,盯着它看了半晌,却没说话。
许久,才开口:“你认识夜良?”
鹅黄灵雀先看向姜小满,得到主人的点头后,才将小毛头郑重一点。
“他是南渊人,幼时我与他同在学堂习术。他不爱听课,手中总是握着一支笔,随意写写画画笔斗镶萤石,我记得清楚,就是同那支一样。我二人都没什么习术的天赋,常被分在一组,久而久之便熟识了。可惜,远征之前各渊不再往来,我便没再见过他。”
一番话姜小满听得云里雾里,却见文梦语频频点头,交流起来全。
袄裙姑娘走过去将笔拿在手中,似陷入回忆,“他也告诉过我,他在东渊曾有个亲密的友人。不同于他,就算没天赋也格外奋发图强,最后还做了远征的副将,他可是为此得意了好一阵子。”
“他这么说吗?”
“嗯,不过他便没那个心思了,他终究厌恶战争,南渊强征兵卒,他便在天外避世为逃兵,过了好一阵自由的日子。”
灵雀却笑一声,“他还是那般,不受约束管制,这要在东渊早受处罚了。”
姜小满一头雾水,忍不住问:“文姑娘,你是如何得知这些魔界瀚渊之事的?”
文梦语抚摸着手中的笔,“起初,这些都是夜良告诉我的。他思念家乡的美景,恨及仙门害死了家人朋友。到最后只身寻仇,飞蛾扑火”
灵雀听至此处也黯然下来,微叹一声:“毫不意外。南渊人向来快意恩仇,风属心魄,行事如风。夜良,他便是那股自由的风。”
南渊人,行事如风。
有一道风,却异常急迫而愤怒,吹得人寒毛直立。
羽霜睁开眼时,身边栗黄色的猫弓着身子、龇着牙,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她瞬间坐起。
去往大漠的路途遥远荒芜,三更半夜,那三人便在一处废弃古亭中铺开地铺,席地而眠。羽霜则谨慎地选择在离他们较远的一棵枯树下打盹歇息这一路上她既要跟着黑阎罗御刀,又要敛去气息、装作不会飞行的模样,也有些困乏了。
此刻,亭中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瘦小的黑影,不动声色地凑近正蜷伏酣睡的男人。
向鼎呼呼大睡,浑然不觉危险降临。
一把锋利的匕首已悄然比到他的脖子处。
那黑影一双眼睛闪烁着幽暗绿芒,如同暗夜中两点鬼火。
只片刻犹豫,羽霜身形一动,迅速无声地掳走了那道黑影。
她拎着那纤细的丫头,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入远处隐蔽的暗林中。
靠着树被放下来后,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