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婴真人微闭的眼眸忽然睁开,周身灵气涌动,其余三人也立时感应,纷纷抬头。
只见一道缥缈之影、提着一壶酒,悠然踏入视野。
“亢宿道长,请止步。”衡婴真人端坐如松,颔首为礼,“宗主有命,任何人不得见二公子。”
那分叉眉道人微微一笑。
不愧是岳山之人,执拗起来,便是玉清长老的架子也毫不管用。
“不见,不见。”他抬手指向地上一块圆岩石,“在下就在这儿坐会儿。”
说罢,也学着几人于那圆石上盘腿而坐,手掌枕于脸颊,饶有兴致。
几个真人面面相觑,却无可奈何。
而结界之内的房屋中。
凌司辰僵硬躺于床榻之上,他是被人抬回来的。
血红的符印自胸口蔓生,延出锁骨,遍布全身。浑身灵力皆被此印禁锢,脚下亦被施了两道缚术。
奉命将二公子抬回来的那两个弟子走前还摇头叹气:“宗主这次下手真狠。”
每当他试图催动灵气,千针刺骨之痛便袭来,灼热难忍。可他就是不服,咬牙切齿也欲从内硬破咒术,却只引发更剧烈的痛楚,浑身汗如雨下,呻吟阵阵。
挣扎之间,他从床上滚落,重重摔在地上。
跌落之际,手臂无意间碰翻床头一物,“咚”的一声,铁匣滚至眼前。
少年艰难睁眼,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在那铁匣子上。
第84章 风水师
凌司辰伸手, 费力抓住那只匣子,艰难地坐起,将它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
匣子通体由黑铁铸成, 古旧却泛着微光,表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花,花瓣卷曲婉转, 四周细看之下还能隐约见到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雕纹。
指尖划过那凹凸不平的盒身, 冰凉的触感让人一阵恍惚。
“若日后遭遇困境,不知何解之时, 或许此物能助少施主一臂之力。”
普头陀的话语在耳畔回响。
困境现在的境况, 算是困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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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太子仙师?”
两年前,岳山主殿。
“之前不是说好让她嫁过来就行了吗?这又是什么意思?”不解的少年接连问道。
主座上长者却冷然不动,语中尽是叱责:“姑娘家要嫁过来,你却老往外跑, 让人家守活寡,你觉得文家能同意吗?”
“可是”凌司辰刚欲辩驳。
凌问天却不容分说,挥手打断, 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了,我和你文伯伯早已商议妥当, 给你和语儿安排一个合适的环境,这事就这么定了。”言罢,他转目瞥向少年身旁的黑衣男子,冷冷一指,“你不许说话。”
黑衣白衣相互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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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司辰心中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 之前几次文家人来岳山做客, 他总能找借口出山:要么是与兄长一同诛魔,要么便是外出游历。
总之, 只要他想不在,就一定能不在。
借口与理由,皆是随手拈来。凌问天最多也只是板着脸训斥两句,从未真正加以限制。
甚至后来几次逃婚,回到岳山后也不过是罚他几日禁闭,便不了了之。
因此,这次凌问天的反应如此激烈,令他始料未及。
比之前几次,此中必有变数。
变数却不外乎其二:兄长去芦城与芦城的百花先生。
究竟问题出在何处?
这般思索间,指尖触及匣口,略微施力,竟发现匣口纹丝不动。
他将盒子捧起,仔细端详。匣子紧闭如初,仿若唇齿相依,封得死死的。
有暗里机关?
从头到尾摩挲观察,却发现匣边四个角有各有一个针眼大小的孔,若非细看,几乎隐没在黑铁之中,细细摩挲才察觉端倪。
四个针孔,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