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辰行礼:“可否让晚辈细看此图?”
文伯远便将图纸递了过去。
凌司辰仔细端详,殿内众人则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主座之人焦急责问:“你见过此人,在何处?!”
凌司辰将图纸收于手中,抬首认真回答:“扬州,但我所见之人,脸上尽毁,戴着面具。”
凌问天继续高声喝问,怒目圆睁:“这不可能!是他来找你的?!”
他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倒是让文家兄弟、姜清竹以及玄阳宗的两位尊者都为之一惊。
这番话语,却让凌司辰疑惑更甚。
他问:“舅舅,他到底是谁?”
百花先生是岩玦?梅雪山庄之时,他口口声声称身负岩玦的线索,尔后又以此为饵设下四道谜题。若谜底竟是他本人就是岩玦 那他这般大费周章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衣少年冷静地环视殿中,见其余众人皆同他一般困惑茫然。座中态度怪异之人,唯有
凌问天和古木真人。
“您知道他是谁,您也知道。”他肃然抬眸,看了一眼舅舅,又看了一眼师父。
不待二人回应,他又继续道:“芦城之地噬魂沙肆虐,乃修者险地,百花此人更是谜团重重、凶险难测。舅舅,请允我前往芦城追寻兄长,我正有事要找这图中之人。”
“你休想!”
谁知凌问天却一声怒喝,这喝声震得殿中人皆为之一颤。
他抬手指向眼前人,“你不仅不许去,还得乖乖在此成婚,三日之内!”
凌问天昨夜已与文家二位商定好婚期,正是三日之后。
“什么?”凌司辰脸色骤变,却迅速恢复镇定,拱手于前,岿然不动,“晚辈此番前来,正是欲告知两位前辈,决意退婚,故恕难从命。”
“你敢!”凌问天几近咆哮,脸颊上的肌肉剧烈抖动。
他从未如此刻般暴怒过,甚至心中都在懊悔曾经的种种偏爱,才导致眼前之人如今这恃宠无度的骄矜。
凌司辰却不闻不动。
“舅舅,我心意已决。此婚我定要退,望您成全。”
“你再说一遍?”
“此婚我定要退,望您成全。”
他话音未落,凌问天手中术光骤起
殿上白衣身影瞬间被一道红光击飞,重重摔在地上。胸口出现灼烧般的咒印,伏地痉挛,青筋暴起,却紧咬牙关,未发一声哀嚎。
他翻过身来,试图爬回原位,手指死死抠住地面。
“我问你你知不知错!”凌问天再次怒喝。
“这婚我一定要退。”凌司辰咬着牙道。他面色涨红,汗水浸透了额发。
他一点一点地挪动着,但每动一寸,痛苦便加剧几分。
即便如此,仍不改口。
“混账!”凌问天手一挥,又是一道红光,咒印更加一道。
白衣少年浑身痉挛一下,却仍无任何呻吟之声,发出的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
“这婚我一定”
可惜,这次他还没说完就力竭昏厥,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古木真人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嗟叹连连。
而殿内众人尽数站起,或瞠目结舌,或面露怜悯,但都只是低声议论,无人敢上前干涉。
姜清竹满是心疼,向对面玉清门的道人投以求助之色:“亢宿道长,这,这没问题吗?”
分叉眉道人却面露微笑,饶有兴致:“当然没问题。小孩子不听话,自是得严加管教。”
凌问天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外甥,胸腔因怒火而剧烈起伏,好容易才平复。
那铜板般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但被他很快压下,目光重新变得冷峻坚定。他侧头问道:“伯良,待成婚后,能否给他用封心丹?”
文伯良还未从惊愕中回转,闻言与弟弟对视一眼,回头迟滞答道:“封心丹是极其珍贵之物,按鄙宗家规,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