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头,地面骤然剧烈摇动。
地震!?
一股浓烈的魔气扑鼻而来。
老翁先跑出,瞬间跪坐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几个年轻人也从书坊冲出,惊叫连连,四散而逃。
姜小满疑惑地走出书坊,却霎时面容僵住。
只见城中突现两头巨大魔物,其身形遮天蔽日:
一头黄沙魔怪,周身笼罩着厚重的沙尘,每一步踏下,地面便剧烈震颤;
另一头树怪则如参天巨木,枝叶如刀,随风摇曳,其面生于树冠,嘶吼连连。
黄沙魔怪仰天长啸,沙尘暴起,周围建筑纷纷崩塌,砖石飞溅,烟尘四起;树魔挥舞枝叶,所过之处,无一不被斩断,连石块也被劈裂成两半。
居民惊慌逃窜,倒塌的房屋将多人碾于其下。摔倒挣扎者,便被藤蔓或泥沙卷起,直送入魔口中,凄厉惨叫声和怪物的咀嚼声交织,令人毛骨悚然。
这两魔均会使用四象之力是玄级魔!
从哪冒出来的?!
姜小满死死盯着远处的魔物。
震惊之余,便是愤怒之火。
不管从哪里来,都不能让它们在此胡作非为!
见过地级魔之后,玄级魔她已不再畏惧,果断地抽出随身玉笛,手中剑符化形,直冲天上而去。
半个时辰前。
凌北风到达岳阳城时,地震尚未发生,岳阳城一片祥和。
银杏楼坐落在城中央。
其本是寻欢作乐、奢靡之地,亦或是添酒回灯、招待贵人之所。
黑衣青年稳步踏入,目光冷峻,径直向二楼走去。
迎春房位于二楼,他早已熟记于心。
即便再讨厌交往应酬,年少时也曾被父亲带着来此见过不少皇都贵客。什么房号在什么位置,他了如指掌。
而楼里的伙计也无一不识得这位鼎鼎大名的岳山来客,此番见他气势汹汹,自是也不敢招惹,皆自觉退去一边。
二楼。
黑衣男子推门踏入,许是警戒,脚步意外的轻。
房中寂静无声,初看似悄无一人,唯有淡淡香气氤氲。
房间内布置简约,一抹绢纱幽帘隔出一隅,中央摆放一张桃木桌,上铺鹅绒,烛火轻晃,两只圆木凳静静立于一旁。
凌北风行至那木桌边,硬实的指骨轻叩桌面。
悄然间,幽帘后传来轻柔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
“尊殿来得这般早?”
话音未落,帘后现出一道曼妙身影。随着女子浅浅低笑,身影款款起舞。柔若无骨的腰肢系一条细绸纱带,其上缀满小巧的金属片。裸露的脚腕上缠绕脚链,链上串着精致的小铃铛,每一个舞步,都伴着脆响。
凌北风双臂环抱,面色静若止水。
舞至一半,桌上烛火陡然熄灭,他斜瞥过去,再回眸时,帘上之影已悄然消失。
随之,身后传来金属片抖动的沙沙之音,以及赤足点地的轻闷声。
黑衣青年正待回头,却被一截纤细的手腕轻搭肩上,将他按坐于圆木凳上。
“嘘。”
那指间气力并不大。
许是静观其变,男人并未反抗,不发一言,屈身而坐。
“贸然回首,起不误了这气氛?”
柔荑纤指摸过男人背后的刀柄,又顺着他的后颈滑落至裸露的喉间
凌北风不喜欢这般被人触碰,伸手抓过那手腕,将身后之人拉至跟前。
“不用装神弄鬼。”他的眼神厉如鹰隼,“说吧,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女子轻嗔一声,身形如柳枝,腿也柔软,顺势便趴在黑衣男子的膝前。
她黑发如瀑,垂至腰间,金丝发带上缀着晶莹玉珠,垂下的丝绦在耳畔轻轻摇曳。青纱掩面,只露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泛着大漠人特有的幽蓝之光,顾盼之间、娇媚动人。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