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雪恨?是辰儿跟你说的?”
“他说,他在寻一只魔。”
“呵呵这孩子。”古木真人闻言摇了摇头,“害死蝶衣的是一只玄级魔,兴许早已死了。他能找什么?不过是心中执念罢了。”
姜小满震惊:玄级!?不是地级魔吗!?
她不禁想到两次与魔物交战时的凌司辰,那般执着而坚毅的神情。
若执念对象只是一只玄级魔,说不通啊?
她追问:“那他为何还这般坚持?我想不明白。”
古木真人随口道:“想不明白便别想了。”
姜小满看得明白,不服气道:
“前辈请您告诉我!”
她一字一顿,目光灼灼。
古木真人看了她一眼,沉默许久。
他不言语,反伸手去拿她抱着的铃球,哪知姜小满却倔强的很,将玉球压得紧紧的。
目光也一直盯着他不动,仿若浑身的决绝都都凝聚在这一刻。
古木真人松了手,终是叹息一声。
“辰儿他一直想获得认可。”
“认可?”
姜小满有些疑惑。
他不是仙门骄子吗?这样的人也会需要认可吗?
古木真人浅浅一笑,目色深沉。
“他是宗主最爱的妹妹唯一的子嗣,自幼便备受宠爱,宗门之内,唯他能唤宗主为舅舅。除此之外,宗主也从不派他去执行危险任务,幼时与人打架也从不罚他。”
“凌家规矩森严,宗主却因他破了许多例。你也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小,宗门里便有许多要强的弟子从来不服他。”
“不过,他也因此愈加努力,欲证明自身不靠偏爱亦能成事。蝶衣当年因与外人私奔,在宗门里颇受诟病,虽说宗主如今坐镇压下了这些闲言碎语,可人心难压。辰儿所求,不过是在宗门中争一口气,亦为已故之母争一口气。”
姜小满低头垂眸,
“这些他从没说过。”
“以他那逞强的脾性,这等话,他绝不会对人言。我呢,是看着他长大,才能看得清楚。宗主不教他炼气,他便缠着北风;我教不了他剑法,他便自创剑式;深夜时分,众人皆歇,他却彻夜苦练。今时今日,努力终有回报,宗门中信服他者亦不在少数,只是”
姜小满接道:“仍有人不服他。”
她不禁想起早前在白崖峰遇见的那俩人。
古木叹了一口气,“辰儿是个优秀的孩子,只是北风太过耀眼了。正如日光炙烤下,再努力燃烧的火苗也难被察觉。”
“那些幼时轻视他的人,如今仍未认可他。其实宗主让他退出仙门,也是不希望他活得这般累吧,我曾支持这桩婚事,也是出于此意。但现在想了想,倘若真的逼他退却,又恐成他一生心结”
古木说到这里,又抬眸颇有意味地看向躺椅上的少女。
“不仅如此,如今看来,他若再拒婚,怕是又多了一个理由你。”
“我?”
古木真人笑而不语。
他背着手绕着玉骨躺椅来回走了几下,眼神却始终注视着躺椅上的少女。
“从前,他可从没求过我什么事呢,这次刚回来,就让他那乌鸠不停来催呀催。还有他看你的眼神老夫可是守着他长大的,可没见他这般看过别人呢。”
一席话听进耳朵里,姜小满那张小脸蛋忽地泛红。
古木真人笑眯眯地捋捋胡子。
“小姑娘,你也很喜欢他吧?”
姜小满抬起眼睛,却暗自抿了抿唇。
“哈哈,老夫活了这把岁数,可是不会看走眼的。”古木真人一面笑着,一面转而收拾桌上物件。
又语重心长道:
“辰儿他自出生便不是个普通的孩子,身上所负的担子,或许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重。小姑娘,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冲动,有时候是迷糊。前路或许艰险,阻拦或也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