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点评道:“辞藻华丽,却美中不足。”

魏宗元皱了皱眉:“殿下这样以为的?”

姜曜低头,又将纸张翻看了一遍,道:“三郎诗词华丽优雅,可议论的话好似漂浮在空中,太过急切想让人知晓你想要表达的东西,显得十分浅薄轻浮。”

批评之言一向比赞美的溢词难以让人接受。

魏宗元听了后,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出声道:“可臣觉得极好。臣这些诗文拿出去给旁人看,没有一人会说空洞肤浅,便是那当世的鸿儒,也夸赞臣诗赋风流,殿下是不是妄下评判,有失偏颇了?”

文人一向恃才傲物,面上说想要对方指点一二,实则就是想要寻求夸赞。

姜曜搁下纸张,挑眉看他一眼,道:“文如其人,可管中窥豹。三郎人觉得孤说得不对,可你近来是不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魏宗元一愣,被他这样一说,也发觉了自己刚才的话如何心浮气躁,控制不住心绪。

他顿时面上火辣辣羞红,目光盯着地面,在姜曜面前抬不起头。

如此尴尬的局面,一维持到殿外有官宦走来,对姜曜道:“殿下,大司马求见。”

姜曜起身,看魏宗元一眼,问道:“三郎还留吗?”

魏宗元恭敬抱拳,行礼道:“殿下文采远胜于我。此前是我太过急躁,若殿下忙完事,还愿指点额一番,三郎愿意在这候着。能得殿下指点,是我之幸事。”

姜曜朝他颔首,绕出屏风,走到外头去见臣子。

这一处办公之处,很快就只余下魏宗元和另一个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