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鱼双腿是有些发软,不过瞧着他瘦弱的身形,脸色又红了红,忙摆手,“不用,不用的……我自已可以走。”
燕珩没说话,将滚落在雪地里的风灯捡起来,挑在手中。
他本就受了伤,弯腰下去,又艰难站起,风寒袭来,又是一阵令人揪心的咳嗽。
傅嘉鱼远远的看着他走到莫雨身边,主仆两个不知说了些什么,莫雨很快便拱了拱手,转身进了风雪的另一端。
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唯有徐公子身前是亮堂的,光晕在他脚边洒落,就似一幅画。
“跟我来。”燕珩嘴唇苍白的折身回来,昏黄的烛光从灯笼里透出来,映照得他那张脸格外丑陋,却十分温馨,他似乎担心她害怕,又安慰了一句,“别怕,有我在,这里不敢有人欺负你。”
“多谢徐公子。”
傅嘉鱼嘴角微抿出个浅笑,他这样的文弱病书生,若真遇到歹人,只怕她还得想法子保护他。
不过他说话向来有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她稍作迟疑,便拉着月落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有他在,她战战兢兢的心神安定了许多。
街道狭窄,到处都是泥水坑。
傅嘉鱼走得小心翼翼,走在前头的男人时不时回过身来等着,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也并未强迫与她有什么接触,就连偶尔搭一下手,他的袖子也将手遮得严严实实。
月落这时候感觉出徐公子的好来了,至少和卫国公府那群公子少爷比起来,徐公子除了长得丑身体弱以外,还算个正常人。
她在心底默默给徐公子记了一分,以至于她现在看着他那张脸,也不觉得十分厌恶。
……
到了徐家小院,夜色浓黑如墨。
傅嘉鱼身上差不多湿透了,披风沾了雨雪,厚重的挂在身上。
徐家门前挂着一盏灯。
疏星守在门口急切的盼着,见一行人平安回来,高兴的举着伞冲出来,“姑娘,可让奴婢担心坏了!呀!这是怎么了?”
傅嘉鱼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黑泥,笑道,“没事儿,就是路上雪多,不小心摔了一跤,先进屋去吧。”
疏星疑惑的打量了几人一眼,又赶忙进去。
这个院子确实不大,但也留出了一个单独的净房。
往日里,濯缨阁上上下下有八九个人伺候,像烧热水这样的事儿还轮不到疏星与月落来做,只是如今不同了,徐家日子比不得国公府。
好在两个丫头还算吃苦耐劳,也没有怨言。
刚进院子,月落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姑娘先去屋里暖和暖和,奴婢去准备一锅热汤。”
疏星举了举小手,“那奴婢去烧热水沐浴。”
傅嘉鱼还算适应,“去吧。”
疏星与月落去忙碌着烧热水,煮姜汤,准备让傅嘉鱼沐浴更衣,好好泡个澡,又想着如今院中还有个姑爷,自然也不能让姑爷落下,因而什么都要准备双份的,两人叽叽咕咕私语着往后院儿走去。
“啊?月落姐姐,真的么?”
“这能有假?姑娘刚刚在外遇险,是徐公子的书童莫雨救了姑娘,我想着徐公子丑是丑了点儿,但比国公府那些人好多了,至少,他不会欺负我们姑娘。”
“这么说,月落姐姐是接受姑爷了?”
“还谈不上,再看他表现吧,男人都很会伪装,姑娘被骗一次就够了,绝不能再被骗第二次。”
“可是,我觉得徐公子真的很好。”
“哪儿好?”
“说不上来,就是好,姑娘也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说话声逐渐远去,时不时还有一两个字传来。
天知道徐公子听见了没有!
傅嘉鱼脸颊透红,一个人站在主屋的廊檐下,刚推开门想叫上徐公子一并到屋中坐坐,余光便见男人侧身往左边厢房走去。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张了张唇,“徐公子,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