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傅嘉鱼无奈的叹口气,目光恍惚的望了一眼那窗外纷飞的细雨,只觉得阿兄与三姐姐简直是在胡闹,如今她与他婚事不成,他又是高高在上权利在握的东宫太子,他们这般贸贸然去找他要说法,岂不是不要命?好在太子对她只是一场做戏,没有感情,只怕他们去宫门口跪到死也见不到那人,不过给谢家,给她,徒增笑柄罢了。
她想清楚这些,脸色苍白,又苦笑一声,“让他们回来吧。”
疏星啜泣着,领命去宫门口找人,屋子里便只剩下月落。
傅嘉鱼深吸了口气,发现身上没有半点儿力气,原想大声哭一哭,奋力骂一骂,以解心中怒火。
可事到如今,她才发觉,哪有什么恨啊……只怪自己无能可怜罢了。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被人骗了一辈子,惨死在国公府。
是她笨,是她蠢,重活一次,也看不清人心。
这世上啊……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真心呢?
真心总是瞬息万变的,爱这种东西,山高路远,全凭良心。
走到今时今日这般田地,是她自己命不好罢了……
“月落姐姐。”傅嘉鱼扬起惨白的笑脸,伸出小手握住月落的手指,“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月落心口疼得厉害,急忙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奴婢应该的……”
傅嘉鱼笑笑,在她搀扶下下了床。
她缓缓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脑海里都是当初她刚到这里时的场景。
他为她受了伤,躺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又紧张害怕的和陌生男子相处,后来渐渐的才接纳了他,每晚被他搂在怀里才能睡得安稳。
她站了一会儿,又想起他曾说过夫妻不能分床而睡的话,那些个日子,他们日夜相对,她天真的以为,夫妻间不分床便不会离心的话是真的。
心中讥诮的笑了一声,她将自己当初珍而重之放在盒子里的婚书找了出来。
婚书还是崭新的,大红的纸张上写着她与徐玄凌的名字,底下是他们二人的指纹,左下角是官府的印章。
她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无力的靠着椅背,颤巍巍的将婚书展开,眸光凝在上面许久,好似整个人已经死过去了一半,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鲜活气。
月落看着这场景,只觉得眼睛发酸。
若姑娘能放声大哭一场,她还不会这般担心,可如今姑娘安安静静的也不发作,反而更让她害怕。
寻常这个时候,徐家小院还是挺热闹的,那些善巴结的人隔三差五便来拜访。
从今日开始,这小院儿竟门庭冷落起来。
月落心酸得厉害,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家姑娘,生怕她听到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伤了心。
可傅嘉鱼哪在乎这些,她知道经此一役东京权贵们会怎么看她。
不知廉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或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хl
不管他们怎么说,她都不在乎,她目光发定,呆怔的看了一会儿那婚书,便将婚书合上,递给月落,“明日,让阿兄替我去将和离的事儿办了。”
“对了,还有和离书。”
傅嘉鱼面色平静的起身,坐到桌旁,“月落姐姐,劳烦你去书房将笔墨拿过来。”
月落嘴唇轻颤,眼泪夺眶而出,“好。”
傅嘉鱼很快便写完了和离书,洋洋洒洒数十个字,尾页,她亲自落上了她的名字。
她并未觉得难过,心里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做这一切只是顺理成章的,只是想着他既心中有江氏,留着他的这些东西也不好,便从腰间将那刻着“珩”字的玉佩取下来,同那和离书放在一起。
“月落姐姐。”
“姑娘,你说。”
“把太子殿下留在这院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与这和离书放在一起,再让吴伯伯拿着这玉佩,将东西都送到东宫。”
说完又觉得不对,叹息一声,无力道,“不必了,这原就是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