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之极。
傅嘉鱼提了提唇,“此事不用告诉吴伯伯了,我与卫国公府退婚一事,早该让谢家知道了。”
月落眉头蹙了蹙,又展开,“姑娘是想靠自已?”
傅嘉鱼唇边笑意加深,步伐轻快了许多,“吴伯伯疼我宠我,可我也不能一直活在他的羽翼下。”
月落心中激荡,上前扶住自家姑娘的小手,“姑娘要怎么做?”
傅嘉鱼缓缓弯起眼眸,眸光坚定,“娘亲的谢氏,我要靠自已拿回来。”
回了傅家的马车,荒郊野外的也睡不着,又担心闻春,不知他此行是否顺利,干脆将账册书本等物取出来,自已一个人窝在马车里仔细研读。
月落和疏星守在马车旁,吴青柏端了晚饭过来,用眼神看了看车帘里。
“小主子一天没出来?”
月落“嗯”了一声,笑道,“姑娘在车里看了一天的书。”
吴青柏有些担忧,“小主子这样身子怕是遭不住。”
月落叹了口气道,“姑娘说路上睡不好,干脆便不睡了,等到了宿州再好好休息。”
吴青柏将饭食递过去,“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盯着她,一定要让她好好吃饭。”
疏星忙道,“是。”
吴青柏一走,疏星便打起车帘将饭菜端进马车里,“姑娘?”
傅嘉鱼单手托着香腮,靠在不大的长案上,手里正翻看着吴伯伯从谢家誊录出来的族谱,“把吃的放这儿吧。”
疏星好奇的问,“姑娘在看什么呢?”
傅嘉鱼道,“谢家的族谱,还有吴伯伯写下的关于谢家人的一切。”
疏星一边放饭食,眼神一边往那族谱上瞧,“姑娘是不是害怕了?”
从前的姑娘别说出城回老宅,便是连卫国公府都没有离开过,这还是姑娘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去见那么多的人……
别说姑娘会害怕,连她都担心谢家那群人不会承认姑娘,到时候又是群狼环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傅嘉鱼嘴角轻动,溢出个懒懒的笑,若是从前她也许会怕,会恐惧,会逃避。
但现在的她早就不一样了。
看族谱,也不过是早做准备而已,以备不时之需,更何况,她多年不回宿州,也需要提前了解谢家众人的情况。
比如她那个野心勃勃的大舅舅,还有她那个看似无害,实则扮猪吃老虎的二舅舅,甚至还有她那早就不管家事闲散在后宅的曾祖父,至于底下与她同辈分的小辈们,也是个个精彩。
“这有什么好怕的,谢家也是娘亲的家,是我的家。”傅嘉鱼刚打开食盒吃了一口热乎乎的暖汤,便听车外的月落姐姐快步走了过来。
“姑娘,姑爷的信!”
傅嘉鱼一阵欢喜,忙放下勺子,接过月落姐姐给过来的信封。
是徐公子的笔迹,信中写,他已得到了消息,会小心注意李祐此人,让她不要担心。
说完正事,那人又在信中问她途中累不累,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休息。
她一目十行的看下去,没想到徐公子百忙之中竟给她写了整整两页纸。
末了,男人在尾端添了几句想她的话,句句缱绻,字字多情,看得她面红耳赤。
她小手微蜷,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里,珍而重之的将信放在一个紫檀木雕花的小木盒中。
离开前她便与徐公子说好了,最快要一日通一次信,最慢要三日通一次信。
除了谢家专用的通信渠道,必要时她还可以用他的,听他的意思,他那边的渠道更快更保密。
傅嘉鱼向来有分寸,能用自已的便不会轻易麻烦别人。
收到信后,她心中安定了许多,又拿起笔给男人写了一封。
这次倒没说别的,只问了几句他在京中的生活,不许他与旁的女子亲近等夫妻间的情话。
月落含笑将信封取走,傅嘉鱼才撩起车窗的帘子看了看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