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从濯缨阁跑到皎玉堂来见他,恨不得将她的心掏出来给他看。
可每次,他只会让她高高兴兴的来,垂头丧气的回去。
春闱结束后,他大病了一场,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披了件外衣出了皎玉堂。
卫国公府是谢家拿钱修建的,占地面积不菲。
傅昭昭在国公府生活十一年,走最多的路却只是濯缨阁去皎玉堂的那条。
那十一年的昭昭,每次走过这条路,到底是什么心境呢?
他一个人提着灯笼,从皎玉堂出发,穿过垂花门,走过那条鹅卵石小道,绿荫丛中种了很大一片桃花林,再走过三四棵桂花树,便到了濯缨阁。
站在那空荡荡的院子门口,他微微仰起头,将手里的灯笼提高了一些。
再也没有那个乖乖站在门口欢欢喜喜叫他祐哥哥的少女了,她的身影在寒风中倏然化作一片齑粉,永远的消失在国公府。
眼前一片黑暗,从前灯火通明的地方,如今荒芜得……好像一片孤岛。
他突然很难受,胸口像被人撕裂凌虐一般,痛得让他直不起腰来。
他一直以为自已是舍不得谢家的泼天富贵,可直到那天夜里,他孤身坐在濯缨阁内,心如刀绞,才终于明白,他舍不得的……只是昭昭。
他早就爱惨了她,可她就像一块美好得让人不忍沾染的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