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巷后头是一片低矮的破旧老房子,宋神医便住在徐家小院背后不远处。
原来已经从长安大街回到甜水巷了啊……
傅嘉鱼脸颊滚烫,她还以为就与徐公子亲了一小会儿,没想到竟然这么久,难怪她周身提不起半点儿力气,嘴唇也隐隐作疼。
她尚不知自已这副嘴唇红肿目色迷离的凌乱模样,有多诱人犯罪。
燕珩只往她脸上看了一眼,便眯了眯眸子,大手揉了揉她脸上娇软的细肉,轻笑,“昭昭,我抱你下去。”
男人声线带着几分性感的嘶哑,那张薄唇亦潋滟多情。
傅嘉鱼不敢看他,小脸更红,“没事,我自已能走的。”
燕珩长臂圈住她柔软的腰肢,意味深长道,“别让他们看出什么来。”
听到这话,她才面红耳赤的遂了他的意,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窝进他怀里。
长这么大,她很少这样被人亲热的抱着。
李祐恪守礼教,宋氏会严格的教她什么是尊卑有序,让她从不敢与长辈们太过亲近,至于对兄弟姐妹们撒娇,更不可能。
可如今,她被徐公子抱在怀中,就好像回到了年幼时父母还在的时候。
那时的她可以肆意撒娇,从母亲怀里滚到父亲怀里,也没有人会严厉的责怪她不懂规矩。
不像后来,她住进国公府。
李祐对她疏离冷漠,宋氏总是喜怒难辨,用那样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日渐心生惶恐。
她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为了讨好她,总会下意识去揣摩她的心思,每每听到她需要什么东西,她就会松口气,巴巴的让吴伯伯从外面搜罗了送进来,看到她脸上露出苏展的笑,她才会有那么一点可怜巴巴的时间,小心翼翼的依偎到她身边,卑微的唤她一声“母亲”。
她总是不爱答,笑得高深莫测,言辞之间,各种隐晦的告诉她商女高攀入土族,是她给她的天大的福分,让她一定要珍惜。
又说李祐天纵奇才,文武双全,少年华美,将来考了科举,入了仕途,前途无量。
东京不少门户都想将女儿嫁进来,她是为了她,才推了别家的好意。
那时,她只是一只被困在华美牢笼里的一只雀鸟,终日惶惶不安,忧思过度,一直以为是自已做得还不够好,才会让宋氏对她不够亲近。
现在想来,旁人随意能给的温暖,宋氏与李祐却不屑给她,不过是因为她真的……太下贱了。
让他们以为自已容易满足,软糯可欺,能随意拿捏。
傅嘉鱼满心酸涩,闭了闭眼,小手紧紧搂在男人修长的脖子上。
徐公子的怀抱太过温暖,她将侧脸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男人细弱绵密的心跳声,忍不住酸了眼眶。
她这手上的伤不过是一道小口子,其实不必大动干戈,还劳烦宋神医半夜起来一趟。
无奈徐公子不许她手上留疤,恁是让宋神医给她涂抹了各种药膏,才放下心来。
傅嘉鱼低眸,认真凝着手背上包扎的纱布,又看看身边的男人,心窝里一暖。
干脆也让宋神医给徐公子看看他的病恢复得怎么样。
第101章 女子,不可留疤
宋神医把了脉,嘴角多了一丝笑,“看来,老夫给公子开的药是有效的,只是药效缓慢,还需要继续服用两个月,再换新的药看看情况。”
傅嘉鱼自然应下,想到麒麟子,便想着找个时间,去一趟春风巷寻江畔月,早日拿到神药,早日治好徐公子的痼疾。
看完病回家,夜幕已深,徐家小院一片宁静。
屋檐底下挂着两盏破旧的兰草纱灯,灯芒从灯笼里倾泄出来,照亮了屋前那片狭小的青石板路。
晚春四月,夜里的天气依旧阴凉。
卫国公府的马车还停在门口,只是国公府里的下人们贪玩,不知聚到哪儿吃酒赌博去了。
周嬷嬷人也没在,只有个瘦弱的小厮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