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3)

的时候,她一定想不到,她以自已的性命交付,最终却并没有换来他的重生。

他的母亲被骗了。

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他在晏州精舍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地誊抄经卷,他只想体会母亲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每过一天,他就觉得自已离她又近了一步,记不清第几天,手开始不可自控地发抖,再也握不住笔了,人便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再恢复意识时,身边只有世都兄妹,他们也许知道了什么,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双双红着眼睛看着他。

世都走时只问了他一句话,这样你可甘心?

甘心么?

怎么可能会甘心!

他想报仇!

想杀人!

想推翻自已经历过的一切不平与虚妄!

所以回到上凉之后,他用尽一切方法,积蓄自已的力量,母亲走后,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与软肋,所以不管未来是否能如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即使功败,也是求仁得仁,若母亲孤身一人走得太远,他怕自已再追不上她。

第98章 梦碎

他说起那些往事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他并不是一个亲历者,而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南漪无法形容自已听到那些事后的心情,初时已经忘记了反应,等那些激荡的心绪略平了些,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是嘴张了又张,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母妃被诓骗,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已的性命,只是为了换得自已儿子的重生,可是那雌虫分明就在皇后体内,她的牺牲仅仅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一切究竟是多么荒唐唏嘘,又是多么令人愤恨。

他取出那坛酒,很奇怪,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也没有想要开封的念头,因为当初母亲说,等他回来,两人再一起共饮,然而当另一个人不在了,他独酌又有什么意思。

可如今与她说起自已的母亲,仿佛那些曾经的温软时光又寻迹而返,它们并没有随着时光褪色,依然鲜活如昨,依然栩栩如生。

他取了两只茶杯,笑了笑,“别介意,都说以茶代酒,以杯代盏也无不可。”

终归卸去了酒封,一股浓烈的酒香盈满整个书房。

南漪自然闻到了,下一秒,她抚上他扶住坛身的手背,顿了顿才柔声道,“你的母亲,她真的很爱你。”

他轻笑了下,捧起酒坛倒满了两个茶杯,递给她一杯,她接过来,看着那清亮的酒水晃动出的层层波纹,默了半晌才道,“这酒里,放了当归。”

对面的人动作一滞,抬眸看了看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其实他一直是笑着的,可是却比哭还难看,南漪第一次发觉,原来人难过到了极点,就连泪水都是多余的。

他最后还是一饮而尽,她看见他喉头颤抖着滚了滚,她端起杯子,浅浅轻啄了口,初饮辛辣,过喉却回甘,还有当归的浓烈香辛味道,她虽与母缘浅,可单从这酒中就已体察出那深沉的爱子之情,若换成他本人,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她想象不出,一个孤独的女子,在这深幽得望不到尽头的禁庭之中,唯一相依为命的亲子被送走,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得见的那种彷徨无依。

却见他连连满饮,她想劝解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正无措,却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只听他说道,“我想再问你一次。”

他一把将她箍到身前困住了,满目哀痛地凝视她,沉声道,“温融可将那返生香交给了你?若是你有,求……求你……让我母亲回来,我愿用一切来交换,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一生痛过、苦过,可不管经历了什么,都从未与人苦苦哀求过,如今能说出这些,已然是走到绝处了。

她心头砰砰急跳,喉头似被塞上一团棉花,咽不下也吐不出。这并不是他头一回问及返生香,可这回与当初那种旁敲侧击的试探不同,他一定是笃定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再次这样问,她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