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待二人盛装坐在舆辇里,湛冲看着她,竟还有种惶惶不实之感。
南漪平生第一次做这样华丽繁复的打扮,装扮好了倒不难看,只是觉得有些辛苦,毕竟还未到霜冷的时节,便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覆,加之最近几日秋老虎又发威,弄得人出透了汗,好不舒服。
舆辇里又密不透风,南漪忍不住掏出袖笼里的帕子,就要往额头擦去,不防却被他拉住了手
“别动,我帮你。”
他劫走帕子,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轻轻按压她的额头,拭去汗水,刚开始南漪还有些纳闷,过了一会才想起自已的额头正贴着花钿,若是以自已方才那种擦法,恐怕方才折腾的半天都要白费了。
一路上,她僵挺着腰背坐得笔直,满脸肃容,他看出她的紧张不安,暗自握住她袖子底下的手,用力捏了下,笑着安抚她,“不必紧张。”
南漪愣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紧张。”
他一副满不在意的神色,淡然道,“若我猜测的没错,今日恐怕咱们是见不到圣上的,皇后嘛,或许倒可以见上一面。”
他说得很轻松,可南漪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因为要面圣,而是对于这场婚事本身,虽然他承诺过自已,可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他再是说一不二,可毕竟是人臣、人子,圣命难违,多的是他也无能为力之事。
因只是纳侧妃,依礼不得走承天门,只可自明德门入禁中,两人行走在宫道上,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南漪看着远处那些错落巍峨的楼台殿宇,一时间对未来开始感到茫然,她看着那些青白相间的琉璃和玉石,从未有一刻如此清醒,这里不是自由自在的蟒山,而是权利的塔尖。
照礼先去觐见了皇帝,却真如湛冲所言,皇帝正在闭关清修,他们只得在殿外叩首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