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如此说来,若不是妾室,你就答应了?”

南漪觉得这话术的套路有些熟悉,自已曾经不知多少回就这么被他一步步带进沟里,不能总是任他牵着鼻子走,“这分明是两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他有些意料之外,无奈笑道,“那这样吧,今日你我就抛开一切,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有什么做的不合你心意的,或者你有什么顾虑,大可说出来与我知道,我定当知无不言,好么?”

这个确实足够诱人,直觉和自已说不能答应,可是有些事在心里盘旋的久了,眼见近在咫尺,实在无法说服自已无动于衷。

她直身跽坐,反复几回深呼吸,抬眼却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有些泄气,皱眉烦躁道,“无聊至极,我要回去了。”说着就要翻身下床,却不想被他一把揽住了。

“又想跑!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心事?嗯?”

她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狸奴,高声反诘,“我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你别血口喷人!”结果这话说完她自已都愣住了。

湛冲忍不住上扬的唇角,不言不语,却饱含深意地直勾勾瞅着她。

连日被吊起的心似乎在这时候无所遁形,她从未这样无助过,便是连当初他伤她最深重时,也远没有今日这样无助,因为那时候她的心还是铜墙铁壁,如今方知,原来失身于他,并不是最糟糕的事。

跌宕起伏的心情冲击着她,她恼恨眼前这个人,而更加恼恨的却是她自已,可他不松手,就这么死死抱着,原来的自已似乎已经死去,如今活着的,是连她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激怒、失望、厌弃、羞愧,种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令她再抑不住,无声落下泪来。

他见她哭了,有些错愕,可很快低垂下眉眼,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是连他自已都没有察觉出的宠溺与忍让,“我也不想为自已辩解,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做错什么,所以现在不论你如何选择都无可厚非,别哭了,我不逼你了。”

眼前这个少女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攻心的计谋和话术他可以放在任何人身上,却到底舍不得对她,他看得出她对自已的心动,可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正视,他原想着一步步攻陷她的心防,迫使她正面自已对他的感觉,承认自已也心动了,可在见到她落泪后却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本意并非想让她伤心落泪。

湛冲抽出她手里的帕子轻轻按在她的眼角,状似无意地道,“也不必问了,我府上没有你口中的那些女人,如果不信,大可以满府挨处转转,你要是有本事挖出来一个,我就赔给你锭金元宝,那女先生再想另谋出路可就有本钱了。”

一眼被他看穿了心事,南漪窘涩难当,吸了吸鼻子,连帕子也不要了,挪身就要离开这里,可方才两人一通勾扯,衣摆叠压在一处,衣带牵扯,一时缠在一起,挣脱不开。

他本不想动她,可不防她起身时一个错手竟碾在他脐下几寸,他闷哼一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这倒唬了南漪一跳,回首见他抱腹弯腰,俯身撑在那里,吓得她连忙撤回手,此时气氛略有些凝滞,她若挥挥衣袖转身就走,似乎有些冷血,她自然知道那个地方是男子的要害之处,可她却是无心之失,见他躬身窝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

她只得怯怯嗫嚅,“你……没事吧?”

半天见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未动,心里越发打鼓,硬着头皮上前碰了碰他肩膀,“勿要佯装,快起来。”

可不论她怎么问,他都纹丝不动,她便越发心慌起来,忍不住低头去看他,却只见他侧颜,紧闭着眼睛,咻咻喘着粗气,不言不语。

她心里只道不好,大惊失色地就要扶他起来,“真疼了?快起来我看看。”

结果搀扶着他半天才坐起身来,见他脸色泛白,怕是真弄疼了,她心里惶惑不安,只一径追问他可好些了么。

他神情恍惚地睁开眼睛,怔怔看着她,慢声说道,“怕是不好。”

南漪惊得合不拢嘴,惶恐地问,“怎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