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下来,他们选择过继到三房的人选,正是陈念蹇。
乍听闻时,陈念莞吃惊不小,抬头直直地看着陈念蹇:“你愿意?”
陈念蹇无法直视陈念莞,垂下头去。
打心眼里,他是愿意的。
他向来钦佩三叔,能给三叔做继子,他并不反对,何况如今三婶婶家境日益见好。
可他不能说这句愿意,因为他清楚,父亲将自己过继到三房,并非真心为三叔好,图的还是三房的钱银,他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攫获到三婶婶手里的家产。
明明三婶婶一家被逐出家门时,陈家什么都没有给她们,如今眼见着她们起家了,却想分一杯羹,便是那是自己亲族,父亲,陈念蹇心里也暗骂一句厚颜无耻。
可表面上他什么都不敢说。
百善孝为先,父亲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己的父亲,他只能忍着,捧着。
而陈峯也正因为是这一点,所以才想出这招毒计的。
父亲敢想,他却不能做。
他不能为了甩掉这么一位品德有缺的父亲就害三婶跟四妹于不义,陈念蹇没打算应承他们:“四妹你放心,我不会答应的。”
陈念莞却没能放心。
陈峯打的什么主意,她清楚得很,就算陈念蹇不愿意,指不定会有第二个继子人选。
“三哥你别多想,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县试,考好县试,或许陈家就舍不得把你送到我们房里头做继子。”
她是真心希望陈念蹇考得好,最好考出名堂,做官出人头地,那样陈家起来了,就不会一直把眼光放到她们这房里来了。
盼着陈家过不好还不如盼他们过得好。
陈家要一直潦倒,他们就会一直眼红她们过得好,如果彼此的日子都过好了,陈家哪里还会把心思放到三房里头?
相安无事,各自发财,这才是最好的妥协之道。
陈念蹇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点点头,临走前不忘叮嘱一句:“就怕,我这头不应,他们会想推个人出来让你招婿。”
陈念莞没想到过继不成还有后招,哈哈笑了起来,被柳氏一瞪眼,赶紧收敛了。
招婿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陈念莞其实是想这么说。
大周朝说是轻徭役薄赋税,表面上是无论农户工商,均是采取三十税一制,但其实各种名目的赋税多多,跟陈念莞最利益相关的,除了商税,便是人口税,每年每人一百二十文,商户翻倍,而针对女性,最迟十六岁,若十七不嫁,每年就要缴纳一笔五倍的单身税,那就是六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