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你跟我那么客气干嘛啊?你救我的时候也没要我的钱银啊!”

张二郎从善如流,回到自己厢房,关上门,痴痴地看着手里捧着的那包腊味。

她说,他的事,她都记在心上了!

这是她特意为自己留下来的!

张二郎又微微地笑了起来。

次日,张二郎就正式到青云书院求学去了。

青云书院就在抚宁县里头,距离燕来巷也不远,所以张二郎选择每日来回走读,一来能省下住宿与吃食的费用,二来,是怕自己住进书院里,跟陈家姑娘的关系,会渐渐淡下来。

他如今没了海礁村里头的那个家,燕来巷的陈家如今被他看作了第二个家,是他落脚的地方,也是他唯一牵挂的地方。

旁人家的郎君进学,能安安心心的住到书院里,但他不行。

因为旁人家的郎君离开的家,跟他们有着分割不开的血缘关系,而他跟陈家里头的人,跟陈姑娘,并没有这种能时刻维系关系的东西,他怕离开久了,陈家会对他疏远,而这些日子以来积累的感情,会消磨褪却。

他不想这样,尤其不想,陈姑娘对他冷淡起来。

所以,这般走读正好。

每日早上起来可以见着陈姑娘,每日下晌回来也能见着陈姑娘。

至于从燕来巷到书院,那点距离,对他一位习武的人来说,便是不坐驴车,不骑马,半个时辰就能走到了,区区小事,何足担忧?

是以陈念莞送他出门,问要不要让人送他过去时,他摇摇头。

“当真能行吗?”

“当然能行!”怎么能质疑他不行呢?为了让陈念莞放心,张二郎背着书箱,道:“别忘了,我那夜,到宋牙婆院子里头,可是跟小佑一起的。”

陈念莞听看张二郎低声跟她说自己其实是会点武艺的,露着一副得意的小表情,笑了笑,这才放心让他出门。

张二郎走出燕来巷,箭步如飞,脸上却笑容洋溢,裂开的唇角露出雪白的玉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