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初能为侯府添个一儿半女,那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再说府中那孩子,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将来偌大的侯府落在那孩子手中,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北柯十分看中那孩子,若是当面提出来,恐会惹得他不痛快,只希望日后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能懂得其中的利害。

念及婚事紧迫,太夫人顺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时间紧急,但礼不可废,该有的,一样都不能少。”

“聘礼我已经备下,你看看可还有欠缺的。”太夫人将礼单递给顾北柯。

顾北柯大致看了几眼,并无想法,斟酌道:“孙儿觉得这些应当够了。”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不能亏待了云初。对了,你们二人虽说幼时定下口头亲事,但并未交换信物,不若将鸳鸯佩也送过去,着当是你们二人的定情信物了。”太夫人说道。

鸳鸯佩是临安城的能工巧匠所铸,可惜当年的老工匠去世后,这门手艺便失传了,如今已经没人打造出这样巧妙的玉佩了。

“祖母作主便好。”顾北柯说道。

太夫人摇摇头,自己的婚事都不上心,整日让她这老骨头焦心。

三日后,顾北柯带着聘礼道安国公府提亲。

浩浩汤汤的队伍抬着聘礼往国公府走去,一抬又一抬,好不气派。

“这是谁家下聘啊,这么大的阵仗?”

一书生说道。

“看到为首那人了吗?那是赫赫有名的定远侯。”

“原来是定远侯下聘啊,难怪。”

“听说定远侯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

一人说道。

“要是真不近女色,那府中庶子怎么来的,男人都是那个样子,表面上不近女色,谁知道背地里怎么样呢!”杀猪匠一脸鄙夷。

这张大彪什么德行谁不知道,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玩意儿,赚的钱不是进了赌坊就是进了青楼,可怜家中的孩子瘦的更芦柴棒似的。

围在路边的人群很快散去,达官显贵的亲事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无关。

国公府

“小姐,小姐,定远侯来下聘了,您要去看看吗?”流苏匆匆跑进房内。

“不必了,派个人去打探打探情况。”沈云初淡淡地说道。

“奴婢这就去。”

只见为首的两人一人手中提着一只大雁,且大雁的脚上绑着红绸。

自古以来,大雁象征着对婚姻的忠贞,是下聘必不可少之物。

后面跟着三十抬聘礼,玉如意一对,珍珠两斗,绫罗绸缎十匹,黄金万两……

一抬抬聘礼抬进安国公府,派头十足。

下聘过后便要定下婚期了,侯府与国公府选出黄道吉日,决定将婚期定在十五这天,大吉,宜嫁娶。

婚事匆忙,还有不到半月时间便要成亲了,绣庄派人送了几张图纸,供沈云初挑选嫁衣的要绣的花纹。

沈云初随手翻看,“就要这张吧。”

流苏接过,见沈云初选的是一张花开富贵的图纸,绽放的牡丹花张扬恣肆。

“小姐,这牡丹花寓意着富贵,您为什么不选龙凤呈祥呢,奴婢见那些大家闺秀出嫁时嫁衣上多取龙凤呈祥。”

沈云初摇摇头,傲娇的说道,“她们求的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我求的是大富大贵,腰缠万贯,自然与她们不同。”

好吧,流苏识趣的闭嘴。她自幼跟在小姐身边,对小姐的性子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家小姐确实与别的闺阁小姐不同,唯一能相提并论的,恐怕就是那孟小姐了吧。

“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一定要谨慎,不可被别人知晓。”沈云初对流苏说道。

流苏听后,有些为难,“小姐,这怕是不妥吧?”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万一出什么事,还有我给你兜着,怕什么?”沈云初劝道。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