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人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还是轻易抓住了她的手腕,打掉了她手上闪着寒光的利刃。
见突袭不成,下一瞬,柳萋萋拔下头上的通草花发簪,骤然刺向自己的脖颈。
上轿前,她便已经想好了,沈韫玉既欲牺牲她来保全自己,她便让他自食恶果。
他送去的人欲刺杀武安侯,他将来的日子又怎会好过,至于她自己,她从未想过真能杀了武安侯,从一开始,她便做好了死的准备。
她可以苟且偷生,可她做不到,她已什么都没有了,只想守住自己最后的清白,不至于沦落到被人亵玩的境地。
柳萋萋几乎是用尽所有气力将尖锐的簪子刺向自己的脖颈,那簪子确实刺入了血肉,可奇怪的是柳萋萋却并未感受到丝毫疼痛。
她疑惑地睁开眼,便见一只大手横在了她的脖颈上,那青筋纵起的手背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刺目的鲜血汨汨而下,一滴滴染红了簪头的折枝海棠。
柳萋萋抬首看去,便见一张笑意和煦的脸,若自轿外照进来的日光,明亮温暖。
他缓缓取走柳萋萋手上的通草花,在她怔愣间,将她拉出昏暗的小轿,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我好容易换来的人,还来不及疼,怎能让你了结自己呢。”
作者有话说:
看跨年晚会看得太high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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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贺我们77正式脱离苦海
? 第 29 章
柳萋萋怔愣地看着眼前人, 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听见身侧人一声惊呼。
“侯爷,您的手!”
那惊呼的人柳萋萋还有印象, 正是她与眼前人初遇那日, 请她上马车的那个管事。
纵然再傻, 她此时也明白了过来,难以置信道:“你不是凛阳侯府的人,你是武安侯……”
看着她眸中的震惊, 孟松洵只浅淡一笑,“我从未说过我是凛阳侯府的人。”
是她自己误会了而已。
说罢,他看向吴叔, 问道:“轻绯苑可收拾出来了?”
吴叔闻言不由得懵了懵,他本以为他家侯爷让他收拾轻绯苑只是如往常一般清扫而已, 然听得这话, 他才反应过来,他家侯爷是要将这新来的妾安排在轻绯居。
虽是惊诧不已,但吴叔还是很快答:“已经照侯爷的吩咐收拾出来了。”
孟松洵闻言满意地颔首, 这才抱着柳萋萋入了府。
乍一抬眸, 看见红底鎏金的“武安侯府”四个大字,柳萋萋才发现, 他走的竟是侯府正门。
穿过刻有松鹤延年图的影壁, 走过前院,弯弯绕绕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她才进了那所谓的“轻绯苑”。
一入垂花门,柳萋萋便见两侧芳菲满树的桃林, 粉色的桃花随风而舞, 若人间仙境, 如痴如醉。
她尚且来不及感慨院景之美,人已经被抱进了正屋,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榻上。
触及那软绵的榻垫,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她才骤然清醒过来,缩了缩手脚,略显拘谨地退到了角落。
见她衣着单薄,孟松洵接过吴叔手上的外袍披在了柳萋萋身上,然在触及她的一刻,却见她身子猛地一颤,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恐惧与防备,旋即咬了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孟松洵看出她的心思,索性直接道:“可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柳萋萋确实有满腹疑问,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官……侯爷为何要向二爷讨要我?”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至于到人人争抢的地步,且身上也没怀揣着让人觊觎的宝物,既是如此,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武安侯为何要将她要来。
柳萋萋虽未明言,但通过她那担忧且不安的神态,孟松洵轻易便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无非是觉得他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