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沈韫玉缓缓将身子转回来。
虽嘴上这般说着,但他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柳萋萋的脸,一颗心怎也静不下来。
看她方才素净的穿着和憔悴的模样,难道如他所言,武安侯很快就厌弃了她。
她在武安侯府过得很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 第 52 章
迎亲的队伍敲敲打打, 热热闹闹地自眼前而过后,宁翊鸢便见柳萋萋缓步向她而来。
素色衣衫裹着的身子单薄瘦削,如弱柳般仿若一阵风便能吹倒, 发髻上无丝毫珠翠点缀, 仅用一支不起眼的木簪盘起, 那张脸未施粉黛,露出的那双眼眸泛红,那模样像极了夫君新丧的可怜小寡妇。
“萋萋, 你这打扮可真像那么回事儿。”宁翊鸢忍不住啧啧惊叹,“连眼睛也,你特意哭过了?”
柳萋萋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是哭过了,就是方才风太大, 进了沙子迷了眼。
“好了, 莫说了,去见那肖成君要紧。”她低低道,“二姑娘且扶着我一些。”
宁翊鸢点点头, 敛了笑意, 扶着看似面色憔悴,步子发虚的柳萋萋往巷子里去。
肖成君的宅院在深巷里头, 因着门面并不低调, 轻易便可瞧见,院门前站着一个仆役,见她们行来,毕恭毕敬问:“可是李夫人?”
为了保护柳萋萋, 孟松洵特意给她编造了一个身份, 虞城一个富商家丧夫不久的寡妇。
见她们点头, 那仆役忙道:“我们大师已在里头等了,夫人快些进去吧。”
说罢,他领着两人入内,然入屋前,却是拦了欲一道进去的宁翊鸢,好声好气道:“大师卜算最忌人多,只怕乱了卜算结果,姑娘还是在外头稍等片刻吧。”
眼见宁翊鸢眉一拧,不悦地扁了扁嘴,显然要发作,柳萋萋忙开口:“鸢儿,卜算是大事,既是大师的规矩,我们也不好破的,我便一人进去吧,你就在外头等我一会儿。”
柳萋萋刻意咬了“大事”二字,宁翊鸢哪里听不明白,只得乖乖闭牢了嘴,点了点头。
虽宁翊鸢性子大大咧咧,但柳萋萋知道,她不是那种鲁莽不听劝的,便也放心地推门入了屋。
屋内燃着香,清幽淡泊的香气,似松如竹,倒是很适合修道之人遗世独立,超凡脱俗的气质。
柳萋萋缓步入了内间,便见几副意境深远的水墨山水画下,一人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大抵天命之年,却是一袭青衣,仙风道骨。
当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肖成君。
“肖大师。”柳萋萋试探着唤道。
坐在蒲团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矮桌对面的蒲团,幽幽开口,“夫人请坐吧。”
柳萋萋低身坐下后,他拎起茶壶,为柳萋萋倒了一杯清茶,推至她面前。
“夫人今日来贫道这里,也是缘,不知贫道能为夫人做些什么?”
柳萋萋垂了垂眼眸,做出副低落感伤的模样,依着昨日同孟松洵商量好的那般道:“大师,奴家半年前嫁予虞城一户人家,谁知新婚后没多久,我家郎君便因病故去。久闻大师盛名,奴家特意赶来京城,便是希望大师能一解奴家心头愁绪。”
“生死乃命中注定,还请夫人节哀。”肖成君闻言露出一副同情的神态,“不知夫人想让贫道做些什么?”
见他仿佛是信了这话,柳萋萋抽了抽鼻子,“无他,奴家听说大师道法高深,能入地府引鬼魂入阳间,奴家没有旁的要求,只思念亡夫思念得紧,想见上他一面,好生说几句话。”
听到这个要求,那肖成君显然愣了一下,眼眸转了转,却是笑道:“夫人玩笑了,贫道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违逆天道,左右生死阴阳,将已逝之人再带回阳间,不过……”
柳萋萋看出他显然还有话要说,一咬牙,狠狠掐了把手背,将自己疼得泪珠子嗒嗒地往下掉,旋即哀求道:“不过什么,大师,奴家什么都愿意给,奴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