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姑娘哪点不如她姐姐?嫁妆多添了二十抬,连田庄都是上等水浇地。”
陆重锦突然冷笑:“母亲当真不知?温知舒上月才与睿王世子游湖,如今急着塞进侯府。”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陈年箭疤,“是怕陛下疑心我们与睿王府勾结吧?”
满室死寂。
老夫人转着新佛珠的手顿了顿,沉香木珠子突然绷断线。吴氏帕子上的合欢花纹被冷汗浸得模糊,她想起今晨温家嬷嬷塞来的密信里头确实夹着睿王府的拜帖。
“大师批命,宁可信其有。”老夫人忽然用拐杖挑起地上的碎玉,“你当真要为一个死人,毁了侯府百年基业?”
陆重锦瞳孔骤缩。
“死人?”他忽然低笑,踩过那枚带“莺”字的玉片,“祖母当年毒杀父亲外室时,可曾请大师算过八字?”
“啪!”
老夫人扬手摔了茶盏,褐色的药汁泼在陆重锦喜服下摆。那是他每日晨昏定省必喝的“安神汤”。
“混账东西!”老妇人胸口剧烈起伏,随嘴胡诌道:“你以为温家为何肯换人?是他们家长女突发恶疾。”她浑浊的眼里闪过精光,“白云观的道长说,需得在佛前供奉十年才能化解。”
陆重锦瞥见窗外闪过温府送嫁嬷嬷的衣角,“劳烦祖母告诉温家,我陆重锦要娶就娶快病死的大小姐,纳棺椁都比活人干净!”
吴氏终于瘫坐在蒲团上。
“反了……真是反了!”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届时绑也要把你绑去拜堂!”
“祖母明鉴!”陆重锦攥着裂开的玉佩跪在老夫人面前,“温知虞乃温定廉发妻所出,户部侍郎温珣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温家如今颇受器重,烈火烹油。我娶了温知虞,也是为了咱们侯府长远利益着想!”
他话音未落,吴氏突然将茶盏砸在他膝前。
“混账!”吴氏染着丹蔻的指甲几乎戳到他鼻尖,“那扫把星已许给你四叔了,昨日连庚帖都换了!”她扯过案上红绸扔过去,“你自己瞧!”
陆重锦盯着“陆君衍”三个字,指节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