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地将所有人都挡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冷酷地认为能痛快地拒绝所有的示好和求爱, 甚至重来一回,他也没?打算破例。
这世上他没?有任何牵绊,走得干脆利索,都去他妈的。
但这一回他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万事总有例外”。
比如现在?还跟他十?指相扣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易尘良。
云方一向不耐烦解决感情方面的事情, 一直到两个人不伦不类地牵着手走进院子也没?想好应该怎么给易尘良做一下?思?想工作。
他有点郁闷地转过头,冷不防对上了易尘良直白的目光:“…………”
云方鼓起勇气,轻轻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跟他打商量:“要不咱们先松开?”
易尘良抿了抿嘴,沉默了很?久, 久到云方感觉自己快被风冻透了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手。
紧扣的十?指骤然松开, 冷风从指缝灌入,带走了一路灼热的暖意,云方有点不习惯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你要走吗?”易尘良开口问。
云方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拽进了屋里, 脑袋被风吹得一阵一阵地疼,“寒冬腊月,半夜三更,你让我走哪儿去?”
易尘良不说话了。
房间?里也不是多么暖和,云方拽开被子铺到床上,简单地洗漱完,就准备上床睡觉,余光一瞥,易尘良还站在?原地没?动。
“过来睡觉。”他坐在?床上冲易尘良招了一下?手。
易尘良垂着眼,抬脚往外走,“我睡堂屋。”
云方伸长了胳膊一把将人拽到了床上,整个人困得眼皮都快撑不开了,但还是强撑着瞪人,“堂屋连个椅子都没?有,你睡地上吗?”
易尘良张了张嘴,下?一秒却被人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云方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他整张脸都陷在?了柔软的绒毛里。
云方叹了口气,“我没?生气,就是有点震惊。”
“……对不起。”易尘良的声音陷在?毛衣里,听?起来闷闷的。
“没?关系。”云方困得不行,但还是笑了一下?,将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我不会走的,别怕。”
易尘良低声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