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心中酸涩,百感交集,用喝酒来掩饰这种失态。

晚餐过后,陈北檀带着陈珊宜回了书房,要亲自考考她的德文,珊宜瘪着嘴,都快哭了。

“不考英语不考法语,偏偏考最难的德语,大哥你就是故意的。”

陈薇奇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

陈烜中也笑了起来,他的孩子们,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

晚餐自有佣人来收拾,陈烜中招呼陈薇奇去他的茶室,父女俩就在这宁静的夜晚里静静对坐,一时无声。

陈薇奇凝视眼前氤氲白雾的热茶,手指握住,笑了笑,“爹地,我们很久像今天这样说过话了。”

陈烜中:“是爹地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这个家变成现在这样子,一切都是你的错。陈薇奇在心里想着,却不知为何,很想流泪。

陈薇奇眼角果然泛出泪,陈烜中从没有见过女儿这样,一时间手忙脚乱,要去抽纸巾。

“怎么还哭了,宝贝。爹地跟你道歉,好不好,真的是最近太忙了,才会忘记今天这个大日子。”

陈薇奇接过纸巾,破涕为笑,“爹地,其实我请你吃饭是想找你要新婚礼物的。可是你居然都忘了我今天登记结婚,害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烜中无奈地笑,“你想要什么,能给的爹地都给你。”

陈薇奇:“真的吗?”

“当然,你从来没有找我要过东西,只要你开口,爸爸给你。”陈烜中很肯定。

对于陈薇奇,他很愧疚,这是他第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宠着,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女儿不会和他生分。

又因为家族的未来,不得不逼她和庄家联姻,他更是心生愧疚。

陈薇奇得到保证后,笑了,一双眼睛纯真地看着自己父亲,“爹地,我还想要一份嫁妆。蕤铂和我捆绑太深了,我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影响到蕤铂的发展,若是我手里只有蕤铂,我心里不踏实。”

陈烜中点头,这个倒是没说错,他和颜悦色地问:“那薇薇是想要什么?”

“Terira的股份,我只要百分之二十就好,爹地。”

“新婚礼物,您答应了送我的。”

陈烜中默了默。

Terira是他交给心棠打理的品牌,去年心棠结婚,他送了Terira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当做心棠的嫁妆之一。

.

就在陈薇奇上下张罗这顿晚饭的时候,并不知道手机里已经塞了两通来自庄少洲的电话。

庄少洲从不是用电话轰炸谁的男人,他甚至很少主动给人致电。打过一通对方不接,他会作罢。

【陈薇奇,你在哪,晚餐想吃什么?】

庄少洲从盛徽总部出来时,夜已斑斓,霓虹初上。他看着石沉大海的消息,冷笑。

他们刚领证完,还没有过24h,她就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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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是谁还在苦苦等着和老婆吃晚饭??

35 · 哄我高兴

◎一切都交给你◎

车上的钟表指向了八点, 夜色已浓,这座摩登紧凑的城市苏醒了另一面,完全成了浪漫主义, 今晚约会的情人一定很多。

“先生,我们现在该去哪?”

司机见后座的男人久久没有指令,又怕耽误时间, 只得出声询问。他知道今晚老板和夫人要在滨海大道附近的餐厅共进晚餐,包厢和菜品都预定好了。

可现在八点了。

庄少洲颇为意乱地点了一根烟, 摩擦打火机小砂轮时很用力, 沉静的车内空间发出“擦”地一声, 火光晕着他深挺的眉眼。

想起抽烟,庄少洲这才发现,四天前装满的烟盒, 到现在还剩一大半, 几乎没有抽过。唯有和陈薇奇做过后, 抽了两支事后烟。

就连这两日工作时也感觉到格外精力充沛,完全不需要用烟来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