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香看着儿子失魂落魄般紧盯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眉头紧锁,眼中疑虑更深。
她开口:“回去吧?我已经联系唐家的人了,那小姑娘会没事的。”
纪言点点头:“母亲,我想让明优转学。”
他面色很冷,也很苍白,说话时就像是在说今天早餐要吃什么一样。
秦天香愣了愣,“这......”
“就当是为了那一次,妈妈差点害死我的补偿吧?”
纪言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这并非他的演技,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理应激。
秦天香一下子急了:“这件事我回去就跟闵家商量,走吧?走吧!”
她和保镖半扶半推地将纪言带上直升机。
机舱门关闭,隔绝了外面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和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
螺旋桨轰鸣着,巨大的升力将直升机带离地面。
纪言靠在冰冷的舷窗上,目光穿透玻璃,依旧死死地盯着山下公路的方向,尽管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着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抵在明优裤料上的触感
冰冷,却曾是他唯一的温热巢穴。
明优的脚边,跪缩着懦弱的信徒,想逼副人格将女孩奉为信仰。
纪言扯扯嘴角,任由口腔里涌入铁锈的血腥味。
好像这样、就能回到最初的那套温柔理智的躯壳。
第64章 争执
冰冷的山风卷着血腥气和泥土的潮湿,鞭子般抽打在明优裸露的肌肤上。
她沿着盘山公路向下走,足部踩过粗粝的石子和断枝,留下一个个带着血痕的印记。
脖颈上那道青紫的指痕在苍白皮肤上狰狞刺目,沾满泥泞和暗褐色污迹的风衣下摆沉重地拖曳着。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酸痛和疲惫。
就在这时,前方公路弯道处,刺目的车灯光束穿透薄雾,精准地打在她身上。
引擎低沉的咆哮声由远及近,一辆线条流畅、通体哑光黑的定制轿车稳稳停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车门无声滑开,一位身着剪裁极为考究的墨绿色旗袍、外罩同色羊绒大衣的妇人走了下来。
她面容温婉,眉眼间与明优有六七分相似,岁月沉淀下的是雍容而非沧桑,唯有那双沉静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无法掩饰的心疼与焦急。
是唐露华。
明优的生母。
“优优!你冇事吖嘛。”
唐露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几乎是踉跄着扑过来,完全无视了明优满身的狼狈和血污,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
那怀抱温暖、柔软,带着记忆中早已模糊的馨香,瞬间瓦解了山林间刺骨的寒意。
“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明优冰冷的颈窝。
明优的身体在母亲怀中有一瞬间的僵硬,如同长期绷紧的弓弦骤然松弛带来的不适。
她没有回抱,也没有哭泣,只是任由那温暖包裹着自己,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在绝对安全的港湾前,终于可以稍稍松懈。
“我没事,妈妈。”
明优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
唐露华松开她,双手捧起女儿的脸颊,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掠过她额角的擦伤、脸颊的污迹,最终死死定格在那道青紫的指痕上,眼底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心疼压下。
她蹲下身,丝毫不介意昂贵的衣料沾染泥土,小心翼翼地捧起明优伤痕累累、沾满血污的赤足。
“天收嘅......”
唐露华低咒一声,声音带着哽咽。
她立刻从随行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医药箱,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用温热的湿巾仔细擦拭明优脚上的泥污和血痕,消毒,上药,最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