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里热闹非常,森严的安保环绕着这块静谧之地,一大批的记者被拦在最外处,经过安检和审核过后,明优这一世第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明夫人今日穿的是苏绣工坊专人亲手缝制的墨绿色旗袍,襟口处盘着一只灵巧的青鸟,越是靠近这个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贵太太,莳萝的香气越是洋溢。
这倒是让明优有点意外:莳萝不算什么名贵香料,它通常具有微妙的辛辣味和淡淡的苦味,很少有这般身价的夫人将它作为日常香来熏染。
而在原书剧情中,明夫人唐露华自小接受名媛教育,一举一动都可以说是明家打造的典范,而现在,明优也是他们正在完善的作品之一。
从‘明优’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她几面。
女人脸上只有眼尾勾勒点点的细纹,嘴角笑意恬淡,高挺的鼻部轮廓像极了前世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但黑洞洞的双瞳紧紧盯着明优,面部肌肉没有丝毫变化。
“母亲。”明优垂首唤人,睫毛如同蝴蝶轻颤,遮住眼底的惊讶。
“瘦了。”戴着鸽血红戒指的手抚上她脸颊,“在恩顿还好吗?”
唐露华真切地问道,手却强硬地将明优带到了闵氏父子面前。这桩亲事,倘若不是因为当年明优护着高功能自闭的闵寻,恐怕还没有这么好高攀。
宴会厅内宾客满座,闵成文正在和来宾含笑交谈,眼睛随着明优的到来亮了一下,“瞧瞧,我未来的好儿媳来了。”
他拍拍女孩的肩头,就接着面见到来的合作伙伴了。两家联姻,对外的股市也有一定影响。
莲色吊灯垂在室内,柏崇坐在二楼轻晃着香槟杯,心力却集中在面前摆着的GNO协会想要新建的实验室名单,作为把控这类仪器的大公司继承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首肯。
至于朋友的订婚宴,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就连闵寻和明优戴着订婚戒指站在人群中央时,都未曾掀起他内心的半分触动。
“笑啊。”闵寻揽着明优的腰际低语,“你们家不是很着急攀上闵氏吗?怎么,成功了还放不下你的高姿态?”
两人的戒指是极大名气的加冕爱系列,最中心是一颗饱和度不高的海蓝宝石,很显眼。
但即便如此,男人依旧没有取下那象征终生不婚的银色尾戒。
这场订婚宴,没有丝毫爱恋。
明优心下嘲讽,跟着闵寻来到F4的临时观宴台,象征无尽欲望的乌洛波罗斯壁画挂在绿植之上,他们从不掩盖对权力的渴望。
“恭喜。”
柏崇的祝词很简单,与明优交握的掌心一触即离,苍白邪郁的蛇骨链轻擦过她的手腕,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明明脸蛋看上去比F4中的其他人都要嫩,金发柔软,冷白的皮相上挂着圆而大的黑色眼珠,骨子里仍是远超他人的疏离。
这容貌与个性的巨大反差,也难怪在原作中被称作“小公主”了。
一旁的珀西不知看了多久,红发在微风中肆意飘扬,篮球砸碎了纪言拿来缓解压力的红酒,却在飞溅的酒液中,被柏崇抬脚轻巧踩住。
翠绿瞳孔里燃起的怒气撞上对方冰山般的目光,竟生生凝在半空。
他抬起头,转而求助于闵寻,想要从彼此的脸上找到认同感,“哥,她之前让我很不爽啊。”
闻言,柏崇用鞋尖将篮球拨回珀西脚下,丝绸西装裤角纹丝未动。
“罗德少爷的贺礼比我的别致得多。”
他示意角落的侍应生送上订婚礼物,可打开的丝绒盒里空无一物原皎皎就是在这片死寂中撞进众人的视线。
她怀里的托盘倾斜着,玻璃渣碎在脚底下,黑色的侍应生制服在房间内格格不入,脸色涨红,神色迷茫不安,像一只单纯的小鹿,面对猎人的枪口,即便害怕不已,仍旧努力武装出镇定冷静的状态。
“我说你们特招生”珀西不耐烦地一下坐在沙发上,“能不能不要像下水道的老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