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也学了明夫人的一些说话劲头。
“你明知故问。”纪言的声音沉了下去。
柏崇这个名字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三年来,柏崇从未公开提过明优的“死”,但纪言知道,以柏家那种盘根错节的古老势力,不可能查不出死遁的真相。
柏崇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一种带着失望和疏离的惩罚。
既是他和纪言关系恶化的开始,也存了一些磨磨明优性子的念头。
可没想到,她反而如鱼得水了。
纪言除了不敢告诉柏崇,也一直瞒着闵寻和珀西
明优不仅活着,还就在他身边,夜夜同眠。
他怕什么?
怕兄弟反目?
怕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还是怕……明优知道了,会彻底消失?
“怕我见到他?”
明优转过身,浴巾松松垮垮,她赤脚走近床边,带着沐浴后的暖香,俯身看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眼神却像在看一场有趣的戏,“纪董,你几时变得这么没胆?”
闵寻就算了,好歹辜负了人家的婚约。
但……也没必要这么担忧吧?
明优不太懂陷入爱河的人有多么蠢,她只是不想自己这个床伴耽搁宁静的生活。
明家都把港口原封不动地吐回去了,礼赞号的首航礼她也没去。
是闵寻和原皎皎过的不够幸福?
纪言怎么还是这般小家子气?
明优有点不耐烦地点了根煊赫门在指尖,却迟迟未动。
纪言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太重,这几年相处,自然知道女人是怕疼的。
“明优,你同我讲清楚,你究竟当我把我当什么?一个方便的床伴?一个可以帮你的金主?玩玩而已?”
这三年来,她在他身边,热烈又疏离,像抓不住的风。
她享受他带来的资源和庇护,却从不在公开场合与他有任何亲密互动,甚至在私密场合,也总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游戏感。
那些二代的邀约从不会明牌拒绝,仿佛就想看他在火锅上着急的样子。
纪言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过是她庞大棋局里,一枚好用又暂时不想丢弃的棋子。
因此,这份不甘和患得患失,日夜啃噬着他的心脏。
在入睡时,他总是紧抱着她,生怕醒来只剩下床边的空寂。
明优看见烟头在纪言手腕上摁出一个烟疤,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低低地笑起来:“纪董,说这些?当初在码头,是你讲‘等我化名之后就愿意’的。就算我没改名,你都‘愿意’三年啦,后悔啊?”
她把自己脱离得干干净净。
纪言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
后悔?
恐怕不,他从未后悔拥有她,哪怕是这样见不得光的方式。
他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似乎永远无法真正走进她心里,不甘心她似乎随时可以抽身离去,像三年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去时自己摆脱恩顿,那以后呢?她会不会笑嘻嘻地就离开他?
想到这,纪言地将她拉进怀里,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吻下去,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又像是想堵住她那张总能轻易刺伤他的嘴。
既然主人格不愿意就这样放她走。
那纪言死也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他要这只自由的鸾雀心甘情愿地停留。
*
与纪言的患得患失不同,闵寻很快就从未婚妻的失联中走了出来,最起码明面如此。
今年以来,闵老的身体越发不行了,但他的弟弟闵壹却依旧被闵寻打压得厉害。
而在衣香鬓影中,与闵寻这个财团继承人最常被提到的是原皎皎这个名不见经不传的女孩。
宴会上。
他臂弯里挽着原家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原皎皎,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