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头晕目眩,还心道是水太热,忙起身匆匆擦了身子,披上亵衣,往榻上去。
走路尚且有些踉跄,亵衣的系带更是被她系得松松垮垮,只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经过了镜前,一瞬间瞥见自己酡红的脸,暗自心惊。
下一秒,就不知磕到了脚踏还是什么的,在榻边跌了一跤。
她吃痛,低低地呼了一声,一瞬间泪水涟涟。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孟景忙大步走了几步,将人提起来。
她跌坐在地上,没骨头一样,还记得推他:“你出去,只是沐浴久了...”
孟景瞧见她双颊上的绯色,默了一瞬,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性,也不知是该气她还是该恼她,只简单道:“你是不是吃了洞房里的酒水?”
冯玉殊后知后觉,也想到了同一种可能性,整个人僵硬了一瞬,然后惶惑地点了点头。
自己在洞房中喝的那小小两盅酒,约莫是按照风俗,下了助情的药物,因着剂量小,见效又需要时间,她此前心力集中在别处,才一直未觉。这会儿静下来,姜汤又是发物,药性竟一股脑被勾了起来。
孟景一时脸色有点难看,将人扶上了榻,背后垫了小枕,又给她连倒了几杯凉水,看着人喝下去。
“再喝一杯。”他根据她颊边的艳色,冷酷地作出判断。
冯玉殊也不肯给他好脸色,但还是乖乖地接过,咕噜咕噜吞下去。
她好似一只废猫,没骨头似的半倚在榻上,见孟景出去了,还以为他终于走了。刚舒了口气,他却又回转过来,坐在榻边,将几瓶金疮跌打药放在一旁,卷起了她的裤腿。
冯玉殊条件反射地缩了腿,被他无情地抓回来。
少年人有些粗糙的掌心托着小腿肚下一点,指节微微施了力,她便动弹不得。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给她膝盖上的淤处上药。
冯玉殊轻“嘶”了一声,又想缩腿,被他箍住,撩起眼皮扫一眼。
冯玉殊冷冰冰地别开脸。
折腾了半宿,孟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飞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坐在她外间的窗台上,怀中抱着自己的刀,就要倚墙睡去。
瞥了眼冯玉殊紧闭的房门,正打算入眠。
冯玉殊又开始在里面小猫哼哼。
32.鸳鸯帐春风一度 < 地尽头(古言1v1H)(南有嘉鱼)|PO18臉紅心跳
32.鸳鸯帐春风一度
孟景刚一进门,就见冯玉殊翻了个身,约莫是觉得热了,将锦被从身上扒下来,还用脚轻轻踢了踢。
亵衣也被她挣得皱皱巴巴,系带松了两个,透出腰间一抹雪白来,她一翻身,又隐没不见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她半张身子几乎露在锦被之外。
孟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又倒了杯凉水,递到她眼前。
冯玉殊有些困倦,又被体内那一点隐秘的情欲折磨,睡也睡不着,实在顾不得端庄,头也不肯回,只扶着额道:“我不想喝了。”
她喝得都有些撑了。
孟景站在她身后,很想问冯玉殊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估计冯玉殊肯定也不知道,她只会哼哼。
于是默默地自己思索了片刻,打来一盆凉水,用帕子沾湿了,端到冯玉殊眼前。
孟景将湿帕子贴到她额上,问她:“好些了么?”
冯玉殊脸埋在锦被中,下巴抬起来一点,不让湿帕子滑落。摇摇头,诚实道:“没有,没有好些。”
她闻到他身上类似青竹的凛冽气息了,干净的,又令人安心的,忍不住悄悄地吸了一口。
不过,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自己正在生气,见他放了帕子,还不走,忍不住拿嫩笋一样白的脚,轻轻去踹他倚在榻边的腿。
少年人结实的肌肉登时微微紧绷起来。她好似踢上了一堵石墙。
孟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冯玉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