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熄。
她尝试着阖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父亲还在世时,一同访名山大川、修订游记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如此真切……
她唇边不禁带上一丝柔和的笑意,而面颊一凉,原来是不知何时,已泪痕斑驳。
枕畔的烛火轻轻晃动。
一个影子突兀地出现在墙面上,不知在那处静立了多久。
冯玉殊“啊”地一声,惊坐起来,如仓皇逃窜的兔,退到墙角,却发现自己没能叫出声来,嗓中有一丝异样的痒意,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只能发出极细的呜咽声。
那影子穿着婢女粉色的衣裳,骨架却高大得不像话,在冯玉殊的妆奁里翻出风花笺来,夹在指尖,缓缓转过身来,冯玉殊才看清他的脸。
他皮肤很白,眼下一团青灰,书生相,淫邪气却很重。
“不…不要…”
冯玉殊缩在墙角,咬着下唇,忍着泪意疯狂地摇头。
她知道来者是谁了,却仍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
千流苍白的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低语道:“完美的皮囊…做春亭宴的拜帖,绰绰有余…”
好似恋人缱绻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