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害怕,因为敏锐的感知到了少年不想跟她亲近,她越发哭得停不下来了。

什么叫泪如雨下,此情此景,比学堂当中夫子说的要好。

“你到底在哭什么啊?”江聿颇是不解,下意识小小问了一句。

话脱口而出之时,怀中人明显也愣住了。

江聿回想适才,阿姐走后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过来试探了一下水温合适与否。

她莫名就哭了起来。

怀中少女抬头瞅着她,她果真是哭得好伤心,水汪汪的眼睛以及挺翘的鼻梁,红到了极致。

终于不哭了?

下一瞬,江聿就知道他预料错了,她不是停止,就是短暂的歇息而已。

越发瘪了瘪嘴,又开始哭了。

江聿,“!!!”

他说错话了!

“我只是问问。”他亡羊补牢,然而并没有多大的效用。

声音越来越大,恐怕要将人给招过来,江聿无师自通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比方才柔了好几个度,“你别哭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

两句话,仿佛起到了那么一点用,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眼泪珠子还在扑簌扑簌低掉着,江聿到了后面也不敢多说了,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脊背。

时不时来那么一句,“莫要再哭了。”

终于小半个时辰,她仿佛哭累了。

声音越来越来,直至消失不见,江聿垂眸看,她湿漉漉的眉眼合上了,已然睡熟过去。

“......”

人虽说是熟睡了,两只手牢牢抱着他,怎么都扯不开,若是力气用大了,恐怕她又要醒了,江聿只好作罢。

又等了一小会、确认她的确是熟睡之后,江聿点了她的睡穴,少女抓着他衣襟边沿的小手,终于松开了。

她昏睡过去之后,安静归安静。

江映儿交代下来的事情没有办妥,一会怎么向阿姐交代。

江聿看了看渐渐冷却下去的浴桶,又看了看榻上任妍的睡颜,认命叹出一口气。

起身去拧了帕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少女擦了擦哭红的脸蛋,肿得好像核桃的双眼,又给她擦手擦拭玲珑小巧的脚。

将残留在嫩白肌肤上面的灰烬给擦拭干净,露出她本来的玉肤。

她的襟口乱掉了,露出漂亮匀称的蝴蝶骨。

江聿撇开眼,脑中残留着方才的印象,伸手过去给她拉拢好,背过身呼出一口气,任妍在这里,他自己动手换好了药,又用了些膳。

原本想出去透透气,又不放心任妍一个人在营帐中。

毕竟军中全是男子,多有不便,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万一又出什么事情,倒也不是怕她醒过来时不见他蒙头哭。

江聿在一旁盘腿静息。

一不小心就入定了,再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神清气爽,江聿明显忘了榻上还有一个人,半响后察觉到后面人瞧着他,再听到一声嘤咛,他的后肩胛窝上一沉。

少女将精巧的下巴搭上来,两只手腕从后环抱他的腰。

江聿浑身一僵。

她醒了,怕说错话,因此没有率先开口,谁知等了半响,听不见她开口,江聿偏头一看,她压就没有醒过来,好像是凭借本能,靠近过来。

江聿想不到少女对他的依赖层面,他的目光掠过简略的木榻,心想,是不是床榻太过于糙了。

以至于她睡得不踏实,应该是褥子太薄了,她冷了。

才一直往他的身上黏,一会跟阿姐说,再让人送来被褥。

江聿就让任妍倚靠着接着歇息,他继续盘腿静息练功,任妍始终没有要醒的势头,倒是外头来人了,是王将身旁的人。

江聿原本以为是王将派来召他去王帐中议事情。

对方并未多说,反而是让他好好养伤,这段时日不必过去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