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说，“就在容云阁嘛。”

闻铭忙不迭点头，他很想留在这里。

闻衍看着一大一小，“好。”

一家三口，不，应当说一家四口在塌上小憩。

闻铭睡过去后，江映儿轻拍着他，扛不住睡意也小憩了过去。

闻衍看着两张依偎在一起相似的脸蛋。

挨过来，在母子两人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半个时辰过去，江映儿先醒。

闻铭还在睡。

闻衍在一旁喂猫，见她醒了，净了手过来，闻铭躺在中间，江映儿在最里侧，她要下来就得绕塌尾，不等她往那边走。

闻衍探身，掐着她的细腰把她给围抱过来了，弯腰给她穿靴传外衫，又轻轻拧帕子给她擦脸，净口。

还给江映儿涂抹了点胭脂，江映儿轻声细语说不要弄。

闻衍说漂亮，衬得她美。

江映儿由着他抿了唇上的胭脂。

塌上的小人还在睡，两人便到隔得远的书房说话，以免吵到他休息。

早上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映儿接着说，“婆母的事情，你就....”

她话都没有说话，就被他亲。

吱吱呜呜好一会，江映儿推他开，压抑着气音道，“我的胭脂。”

才抹上去的。

闻衍在书案上放了厚厚的四层鹅绒软垫，抱她来案桌上坐下。

“映儿，你不是说不抹胭脂吗？”

江映儿，“......”什么时候的话了。

他俯身将江映儿圈束在怀中，江映儿两手掌着案桌，足荡着。

“我不要在这里坐。”话很引人遐想。

江映儿清咳一声补充道，“没有规矩。”

闻衍讲，“别的地方矮，不舒坦。”

书房里只置放一方圈椅，她坐着的确不舒服，江映儿对书房有些绮丽的影子，她总觉得不自然。

“我们去别处说。”

闻衍问，“外亭台？”那地方过去又怕吵到闻铭。

江映儿罢了心思，“就在这里说，你不要乱来啊。”

她总觉得闻衍要做点别的不规矩。

闻衍淡笑，“不会。”

江映儿抬眸，“婆母的事情你要怎么说？”她把丑话讲到前头，“闻衍，我和婆母待不到一处，我见你对我爹爹阿娘宽厚，心中确有愧意，我昨日在想要以恩还恩？叫你对婆母松乏？”

“可我一想到婆母要回来，心里就不舒坦....你说怎么办吧...”

她把难题甩给闻衍。

男人沉默一会，问道，“映儿，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起母亲？”

江映儿瞧他的脸色，似乎意外，明显没有想到她怎么忽然绕到卢氏的身上。

“你.....你没有想过要去看婆母吗？”

闻衍还是盯着她，江映儿如实说。

“我见你对我爹爹阿娘宽厚用心，心中有愧，我方才已经说过了么...”

“映儿，我是外人吗？”

江映儿顿一会，摇头，“不是。”

“那你说什么以恩还恩？”

“待岳父岳母好，是我该做的本分事情，况且我也并未做什么，就是送些物件。”

在闻衍看来，能用钱买来的东西，都不算诚意。

江映儿要说他已经做得很多了，帮她把爹爹阿娘从牢狱中捞救出来，舒舒坦坦过日子，虽说在牢狱中也没有被人为难，可到底是不能挪动的方寸之地，永不见天日。

哪里比得上外头舒坦。

江映儿终究是没说，只要她一提闻衍对江家好...如此云云言语，他又罚人埋深不肯出来了，还少挪动。

江映儿噤声，知道她说的恩情激到他，自觉得理亏了，抿了笑，柔绵的手抚上他的臂膀，

“我只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