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俜愣住,说实话他觉得岑阆肯定抓到了切实证据,他心里笃定他是了,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要他承认,会改变什么吗?

江俜抬起眼皮,可能是因为岑阆的信息素给他安全感,他的恐惧症消弭得比任何一次都快,小时候他经常因此发烧,长大后脱离情境,他会勒令自己迅速忘掉。

今天本来有点不舒服的肚子,也很快恢复如常。

他每一次信息素依赖症发生,岑阆都恰好在他身边。

这种恰好不是上天安排,而是岑阆一次次主动赶过来。

江俜不能不感激。

不该这样对岑阆。

他承认道:“是我,我回去后还赶着做实验,有点累,写错了时间不过就差一天,没什么影响。”

他强调自己改时间是无心之失。

岑阆:“我直觉是你治好了我的风暴症。”

江俜沉默了一下,“我也没做什么,就是会针灸。”

岑阆想起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针孔,原来是这样。他没有提及怀孕过程的敏感话题,绕着江俜的雷池掌握更多信息:“你对风暴症是完全免疫,还是会痛?”

江俜:“我什么都察觉不到。”

岑阆:“怀孕了会变化吗?”

江俜:“不会。”

岑阆:“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味道吗?”

江俜:“不能。”

一问一答,两人都很配合。

岑阆得出结论,江俜可能是传说中能免疫一切信息素的顶级Beta,利用自己这个特点来兼职。

他们很配。

江俜出了教室门,去找卫生间。

岑阆看着他的背影,眼角一弯,果然,给小江医生一点他能跑路成功的甜头,他就痛快地承认了。

要他承认孩子是他的可能有点困难,但岑阆不在意,他最在乎的是他的信息素会不会让江俜痛苦。

起码不用一边被电一边追人,独处的时候他可以尽情释放他的信息素。

他面对江俜一直压抑自己,才越来越反弹。

江俜在洗手间联系杨小黎,“你在哪里?”

杨小黎:“院门口,快上车。”

江俜立即绕了一点路,坐上车,等开离市区,才给岑阆发信息:遇到了一个朋友,先走一步。

然后他把手机关机,脱力地靠在椅背上。

答辩不会很顺利是意料之中,岑阆突然出现还质问他,是意料之外。

他一定得咬定了怀孕时间不能松口。

江俜直奔D6区租好的房子,他物欲很低,房东备好家具,他再把宿舍里的东西搬过来,不需要添置其他。

他打印了半人高的医学期刊,准备孕期一篇一篇看。

研究所并不按照学年收人,它是申请制的,江俜打算十二月份的时候申请,顺利的话明年二月,过完华夏新年正式入职。

他将和自己的小宝贝,一起过一个有家人的年。

江俜第一次憧憬过年,因为小江俜总是关键时刻脏兮兮的,爱心人士来孤儿院送新年礼物时,院长总不让他出现合照。其他小孩子会拿到红包,小江俜只能捡他们不要的空壳,压在枕头底下,假装他也有。

他不知道院长会回收红包里的钱,当有个小孩透过栏杆跟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买了糖葫芦把钱花光后,支支吾吾说红包丢了,结果另一个小孩从小江俜枕头底下找到红包。

他们诬赖是小江俜偷的,可是小江俜都看见他吃糖葫芦了呀,衣服上黏了麦芽糖。

院长不分青红皂白,那一年江俜过年没饭吃。

江俜摸了摸肚子,心想,不需要别人赞助,奶粉少不了小崽子的。

笃笃,有人敲门,喊道:“管道工。”

江俜住进来后发现卫生间洗手池排水管漏水,他怕自己不小心滑倒,立刻请了管道工。

本来他也能网上买工具自己干,但正如他对岑阆所言,肚子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