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翀打了个哈欠,说:“这事其实也不难办。我这不带了很多货物回来吗,马上就可以出发去广州,带上梁王那个信使。到番禺后,他快马加鞭去通知梁王,我们就在番禺慢慢卖货,伺机而动,必要时还能跟梁王打个配合,功劳也不能全算他的。”
裴凛之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那这事就交给闵将军了。”
闵翀点头:“没问题。我货船上带着几百水师,扮成船员,陆续进城待命即可。要是那广州刺史不听劝,我们对付不了几千上万的广州府兵,对付刺史应当不成问题。”
萧彧心中豁然开朗:“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腾云了。”
裴凛之神色复杂地看了萧彧一眼,说:“时候不早了,闵将军奔波了这许久,该休息了。”
闵翀也确实累得不行,哈欠一个接一个:“那好,我先回去睡。睡醒了再说。”
闵翀离开后,萧彧抱着已经睡着的阿平上了床,心情轻松了不少:“腾云回来了,我这心头的乌云都消散了不少,总算能睡个踏实觉了。”
裴凛之脸有些黑,但是又不能直说,只是酸酸地说:“还是闵将军有办法,一回来就帮郎君解决了问题。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萧彧听出有些酸味,便笑道:“凛之怎会如此想?若没有你,这计划也是无法施行的啊。”
裴凛之躺在萧彧旁边,默默地叹了口气。
萧彧说:“你与腾云,就好比我的左膀右臂,没有你们,哪能有我现在啊。”
裴凛之侧头看着萧彧:“其实如果没有我们,郎君也许能活得更轻松一些吧。”他相信,以郎君的才干,去哪里都能活得很滋润,如果没有自己,他就不用肩负如此沉重的负担。
萧彧不以为然:“怎么可能呢。如果没有你们,这安国恐怕已经没有一处能够活得轻松的地方了。因为有你们,所以才保留了崖州这最后一片乐土。”
裴凛之转念一想,似乎又是如此,若是没有郎君和自己,崖州至今还处于萧祎的控制之下,又岂能躲得过横征暴敛。
萧彧打了个哈欠:“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后来又帮忙救回了闵翀,为我添了一大助力。”
裴凛之想了想,心中的怨念不再那么强烈了。
就在萧彧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裴凛之说:“郎君明年就及冠了吧。”
萧彧睁开眼缝:“哦,好像是。”
裴凛之说:“这些年也没好好替郎君做过寿,待及冠了,给郎君操办一下吧。”
“怎么没有,每回生辰不都跟大家一起庆祝的吗?”萧彧对生日并没有什么执念。
裴凛之说:“及冠之年不一样,意味着郎君成年了,还要取表字。”
萧彧眨巴眼:“表字啊?我还没想过呢。没有师长,要不你给我取个?”
裴凛之有些激动地说:“郎君若是信任我,那我便为郎君取个字吧。”
萧彧笑着说:“好啊。”
过一会儿,裴凛之说:“斐然,郎君意下如何?”
萧彧想了想:“彧是有文采,斐然意思也差不多,好像还不错,那到时候就叫这个吧。凛之已经过了及冠吧?我好像都忘记给你庆祝了。”
裴凛之说:“跟郎君一起过生辰,便是庆祝过了。”
“不好意思啊,我总忘记你们的生辰。”萧彧尴尬地笑,这方面他有些大条,自己的生日都不太记得,更别提身边人的了,每次都是旁人提醒他要生辰了,他才会去想一想身边人的生辰,然后提醒自己到时候一定要记得,不过往往还是会忘。
“都是些小事,郎君也不必分心去记这个,自有身边的人去记。”裴凛之说。
萧彧说:“凛之是生辰是五月十七,我明年一定会记得了。”
裴凛之心中有些甜蜜,原来他还记得自己的生辰:“谢谢郎君。”
萧彧又想起什么:“对了,凛之当时可起了表字?”
裴凛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