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个不敢,本宫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做出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倒让人以为本宫欺负了你似的。”

“娘娘误会了,臣妾断然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陈才人眉头紧皱,心里快速思索着对策。

“臣妾位份低,人前献艺这样的事情,娘娘瞧着是满堂喝彩,实则臣妾在他们心里与那群舞姬也差不多,臣妾深有自知之明,故而是真的断断不敢有什么私心,今日一舞,只是为了添些热闹罢了。”

不想被庄妃刁难,陈才人也真的是能屈能伸了。

好在这番自我贬低算是有用,让庄妃的脸色好看不少。

只见庄妃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的意思,本宫都明白,瞧给你吓得,今儿中秋,本宫也不逗你了,你今日的舞,确实不错,本宫这支步摇就赏给你了。”

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支珍珠流苏步摇来。

陈才人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去接。

可她刚触及那步摇,还未拿住呢,庄妃忽的松手,步摇便坠落在了地上,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当即断了线,珍珠散落一地。

看着那摔坏的步摇,陈才人脸都白了,惊的睁大了眼睛。

还不等她辩解,庄妃的声音就已经在头顶响起。

“陈氏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本宫的赏赐,给本宫甩脸子呢?!”

轿撵上,庄妃面上满是怒气,张口便是颠倒黑白。

“臣妾没有,臣妾方才...”

“没有?”庄妃冷哼,“你没有,难道是本宫故意摔坏了这步摇不成?”

陈才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娘娘恕罪,臣妾刚才是一时手滑了,没有接稳,万万不是嫌弃之意,娘娘的东西都是顶好的,臣妾本不配用,如今能得娘娘恩赏,谢恩还来不及呢。”

她此刻不敢忤逆庄妃的话,只选择一味的讨好。

之前和庄妃接触的几次,陈才人也已经摸出些门道了,庄妃是吃软不硬的,你越是顺着,她越是能消气,要是顶了两句,那可是要倒大霉。

当然了,这也是陈才人的总结,在谢玖看来,不是庄妃吃软不吃硬,手段不管用的时候,只能说手段还不够硬。

一板砖拍下去,看她怕不怕就是了。

可陈才人没有这胆子,也没有底气,只能选择服软了。

此时庄妃瞥了陈才人那怯生生的样子一眼,心里也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旋即收回目光,淡淡道。

“你若当真如此宝贝本宫赏的东西,那就将这步摇捡起来,修好了,改日戴上吧,那步摇上的珍珠可都是珍品,你可捡仔细了,一粒儿都别少。”

她说完,陈才人的眼神立即在四下扫了扫,登时心里就凉了半截。

这乌漆嘛黑的晚上,珍珠散了一地,她怎么找?

“别想着忽悠本宫,这步摇上有多少珍珠,本宫心里是清楚的,等你捡完了,仔细数数,明日本宫自然要问你的话。”庄妃冷声提醒。

一下把陈才人心里刚冒出来的主意,掐灭在了摇篮里。

“是,臣妾遵命。”陈才人咬着牙,双肩微微颤抖着行了个礼。

庄妃这才坐着轿撵,不紧不慢的离开。

看着那远去的一行人,月光下,陈才人的身影被拉的纤长,和她的侍女珊瑚,两人孤零零站在黑夜里,显得十分萧瑟可怜。

“才人,夜里风凉,您先回去吧,奴婢一个人在这里慢慢找就是了。”珊瑚小声道。

“不,我和你一起找。”陈才人咬牙,眼里是浓浓的恨意,“我得将今日之辱,记得清楚些,来日,必定百倍奉还!”

她一定要得宠,爬上高位,然后狠狠将庄妃踩在脚下,让庄妃也尝一尝这被故意刁难的滋味。

而彼时另一边的宁华宫里。

谢玖才刚坐下来。

比起被庄妃那样刁难磋磨,她如今的日子是还不错,虽宫里有意嫔这个主位压着,但意嫔在她手里吃了亏,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