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留给吴清婵。
可谢玖自然不会让他如愿,这时候已笑吟吟,示意春容将手中的一本账册递上去。
“明面儿上的,刑部自然是按律法办事,可这还有私产呢,嫁过来这两年,我倒也管家,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你这暗地里,什么都没有。”
吴榷抖着手接过账册,稍稍翻了几下,脸色就黑沉下去。
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已经将吴家暗地里的私产,六七成的东西,都标的清清楚楚。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还来问我做什么。”吴榷捏紧了手里的账册,伤口溢出鲜血,染红了白纸,显得分外刺目。
谢玖登时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轻啧一声,“而今是我来问,你好好的都交代出来,或许我还能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若你还在这儿遮遮掩掩,你死了,我也能将剩下的东西都挖出来,你就别想着,还能留存一二了。”
心生嫌弃,说话也随之难听起来。
那账本可是她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就这么染了血,算是不能用了,多脏。
吴榷听出了谢玖话音里的嫌弃,还有威胁,此刻气的浑身隐隐发颤,顾不得疼痛,愈发收紧了双手。
“你总该答应我一些要求,否则我凭什么就这样告诉你,你的确能用法子在我死后去挖,可那样费时费力,想来你也不愿多费功夫。”
他冷声开口,本以为对方会轻易妥协,但没想到,等来的只有一声女子的嗤笑。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第30章 跪下磕头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吴榷的脸皮揭下来,踩在脚下碾碎。
是啊,阶下囚哪儿还有资格与人谈条件呢。
面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强作镇定的冷静,瞬间又崩裂了。
吴榷的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因为失控而发抖,“你这个下贱的娼妇,你以为我死了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如今他只图个新鲜罢了,等腻味了,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边说边发出阵阵尖锐的笑声来,透着阴森诡异。
整个人似乎与阴暗的牢房融为了一体。
这样癫狂的模样,让春容和晴芳不由心生防备,默默都做起了保护的姿态来。
刚才吴榷忽然暴起,想要掐死谢玖,真的是将两人吓了一跳,还好谢玖自己反应迅速,加上吴榷在牢里被折磨了几日,早已没什么气力,否则面对一个突然爆发的成年男子,还是很危险的。
不过此刻谢玖的脸上却并不见紧张之色。
反倒是十分平静的看着吴榷,甚至,嘴角似有笑意。
“你死以后,我的日子如何更不由你说了算,你若是此刻执意不肯配合,那么我的下场你绝对是看不见了,不过无论如何,我定是能亲眼看看你的下场。”
语罢,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春容和晴芳的手,步步往吴榷跟前走去。
挨的近她也不怕,吴榷虽是出自将门,可着实没什么拳脚功夫,不过读书学着兵法罢了。
便就是因为只会纸上谈兵,才会败给赵行谨那样惨,以致最后为了保命,直接投降了。
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想活命吗?”谢玖的声音低幽,双眸紧盯着吴榷,如诱人犯罪的恶魔,“只要你肯好好求我,我倒也肯念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给你条活路。”
这几日的牢狱折磨,已让吴榷憔悴若病入膏肓之人,眼眶深陷,眼下乌青沉沉,双目更是因充血而凸起,如濒死的金鱼,头发也散乱着,缠绕成团,粘着腐臭的污泥,进来时穿着的官服已被剥去,此时只着一件早已脏污破烂的中衣。
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几日前,他还是锦衣玉食的威远侯,两年前,他还是京中可算得上说一不二的权贵。
吴榷极度的厌恶谢玖此时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可他却没有反抗的气力。
甚至,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