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吓到了吴清婵,一时间,吴清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双手紧紧握拳,说不出话来。
倒是吴榷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抓住了吴清婵的手,急切道。
“出嫁女,可不受娘家牵连,你和那个周志青不是情投意合吗?你现在去找他,只要他还肯娶你,那就一切从简从快,你与他成了婚,便不是吴家女了,如今皇上虽给我定了罪,但还没定罚,如今你还有机会!”
“哥哥!”吴清婵哭出声来,流着泪摇头,“我不要,我要和哥哥同生共死!”
“说什么傻话!”吴榷打断她,抓住吴清婵的手用力收紧,同时双眸中也迸发出一股狠厉来,“婵儿你看着我,你记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一定要活下去,这样才有机会替哥哥报仇!”
从小蜜罐里长大的吴清婵,哪里听得进这些话。
只哭的泪人一般。
“哥哥,一定还有转圜余地的,我去求嫂嫂,只要她肯帮忙,就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
“我再去求她,我给她跪下磕头!”
吴榷却在听到这话后,眼里的怨毒霎时疯长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如厉鬼般狰狞可怖。
“没用的,她不会帮我们的,那个无耻贱妇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她好入宫去,可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猛地将脸贴近门栏间的缝隙,目眦欲裂,“杀了她,婵儿,我活不成,她也该随我一道下地狱!”
如此模样吓到了吴清婵,一时间吴清婵连眼泪都止住了。
声音颤颤,“哥...”
“一定要杀了她!”吴榷似乎是疯了,压低着声音,嘶哑着,从喉咙深处吼出这句话来。
此时此刻,杀掉谢玖这个念头,充斥着他的脑海,已经让他因怨恨失去理智了。
而狱卒的声音恰好在此刻响起,将吴榷的理智拉回些许。
“磨磨唧唧的,还说什么呢?不是说看一眼就走么?赶紧的,再晚了连你也一起关进去,老子可是担着风险呢,快点出来!”
“大哥,麻烦您再通融通融,让我们小姐和侯爷多说几句...啊!”
吴清婵的丫鬟还想再往狱卒手里塞银子,却被狱卒用刀背一把打掉在地上,闪着寒光的刀刃,吓得那小丫鬟一声尖叫。
“有命拿也得有命花,老子可不敢多要了,赶紧的,快滚!”狱卒面露凶光。
无奈,吴清婵只得离去。
吴榷看着她步步走远,也只能紧紧扒着牢门,在后头喊,“记住哥哥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自求多福吧,还管旁人呢。”狱卒嗤笑。
朝他吐了口痰,收刀回鞘,折身离去。
吴榷眸中顿时迸现出一股浓烈的,伴着屈辱的恨意,紧盯着狱卒的背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可心中这样的恼恨,但嘴上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两日在狱中遭受的磋磨毒打,已经让他学乖了不少。
此刻他已经是抱着必死无疑的心态了,只盼着吴清婵能不叫他失望,不管用什么手段代价,吴榷都想要拉着谢玖一块儿下地狱!
只可惜,他实在高看了吴清婵这个妹妹。
当底下的人来报,说吴清婵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失魂落魄的去了周家,谢玖便猜到了她想做什么。
“咱们要动手坏了这桩事吗?”春容递上一盏茶,低声询问。
谢玖接过茶盏,微微敛眸,“不必,若那个周志青真的肯在这时候迎娶吴清婵,也算是有几分真情在了,我倒还想看看,吴清婵有没有这份好福气。”
闻言,春容笑了笑,不再多问。
而让人没想到,这周志青与吴清婵两人,似乎还真的是十分相爱,次日一早,周家的聘礼和婚书就送到了。
这事情发生在谢玖入宫后,所以吴清婵自己做主,收下了东西,并直接定下明日就成婚,一切从简。
等谢玖回府时,都已经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