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珠皱眉,“娘娘,奴婢觉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那太医是皇后常用的李太医,卢采女何德何能,能请动李太医为她诊脉,奴婢想着,或许已经惊动皇后了。”
这话出口才让庄妃立刻对卢采女的事情警惕起来。
当即起身,柳眉拧了拧,“走,本宫去看看卢氏。”
不过庄妃还是来晚了一步。
刚出正殿的大门,就见皇后的仪仗已经进了延庆宫的大门。
“皇后娘娘。”庄妃面色微变,“什么事情把您给请来了。”
看着庄妃,皇后的面上带着薄怒之色,开口,便是训斥,“本宫再不来,好好的人都要在你宫里被折磨死了,庄妃,你好歹毒啊!”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庄妃当场愣住,不过她还未来得及辩解,就被皇后打断。
“卢采女是刚入宫的新人,你要是不喜欢她住在延庆宫,你与本宫说啊,叫她搬走就是了,何苦要这样磋磨人呢,如今卢采女日日担惊受怕,还要劳心劳力每日抄写宫规,人都累的昏死过去了!”
“什么?”庄妃很意外,“昏死过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后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当即又道,“你看看你,身为一宫主位,连宫里的人病倒了都丝毫不关心,毫不知情,真是!”
语罢,像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庄妃一眼,旋即甩袖离去,赶往了卢采女住的院子。
庄妃自然是跟上了。
进来的时候,李太医已经给卢采女施过银针,将人唤醒。
卢采女见了皇后和庄妃,便立即起身想要谢恩,被皇后上前止住。
“你身子虚弱,就躺着吧,不必拘礼。”
“是,臣妾谢皇后娘娘。”卢采女弱弱的回答,末了,眼神又怯怯的看向了庄妃,“庄妃娘娘,臣妾没有偷懒,宫规,今日也是有抄写的,臣妾虽病了,但也不会忘记,会继续按照娘娘的要求,每日抄录的。”
她说这话时,是怕极了庄妃的样子。
庄妃见状,当即摆摆手,做宽和模样来,“无妨,无妨,你也是的,本宫当日不过随口一说,你竟就默默抄写宫规至今,也不晓得拿到正殿来给本宫瞧一瞧,本宫记性不好,这点子小事没放在心上,竟是累的你病一场,这怎么叫本宫心安啊!”
这是要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说自己当时只是随口,没想到卢采女自己当真了。
可是卢采女听她这么说了,忽而便是愣住,随后就哭。
“多谢庄妃娘娘宽恕,都是臣妾不好,刚入宫的时候不懂规矩,惹了娘娘生气,否则娘娘也不会让臣妾抄宫规了,臣妾愚笨,不明白娘娘心意,如今把自己折腾病了,又害得娘娘为臣妾担心,还让皇后娘娘跑一趟,臣妾实在是...”
说到这里,卢采女跪在了床上,面向庄妃,“庄妃娘娘,您罚臣妾吧,臣妾绝无怨言!”
“啊?我,我罚你什么啊,你快起来吧,我不会罚你了,你看你,快起来。”庄妃上前,让卢采女好好躺下,“都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再提了啊。”
庄妃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假笑都要维持不住,恨不得一枕头把卢采女给闷死,心说皇后本来就来找茬的,她还这样哭,又说这些叫人容易误会的话,这不是给她找麻烦么。
届时皇后拿着这些话到承明殿去,在皇上面前一顿添油加醋,让皇上也彻底误会了她,那此次出宫伴驾的事情,不就彻底与她无缘了么。
好不容易摁住了卢采女,庄妃这才又转头来应付皇后。
“娘娘,这里有臣妾照料就是了,都是卢采女太过懂事,怕麻烦臣妾,以至于有身子不适的情况,都没有说,闹出今日这样的误会,臣妾断然是不会同一个刚进宫的新人计较的。”
皇后冷眼看着她,显然是不信,“这件事,本宫不想再发生第二回了,你好自为之。”
“是。”庄妃点头。
送走了皇后,庄妃这才剜了卢采女一眼,也回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