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从正殿里出来的时候,面上是带着轻松的笑意。

与谢玖闲话着,姑嫂二人似乎是只在里头唠叨了些家常话。

偏殿里等候多时的夫人小姐们倒也没觉得没慢待。

因为谢玖提前就让人预备好了热茶还有点心,偏殿里的地龙也烧起来了,暖和又舒服。

跪了半日的太庙,这些女眷还都是跪在外头广场上的,寒风吹的人浑身都凉透了,脚趾头都发僵,在景明宫里舒舒坦坦的坐着,都觉得缓和不少。

见了她们,谢玖也都笑着应对。

总算也是把这中午的一个时辰给打发过去了。

下午,接着跪。

等到傍晚时分才散了。

饶是下面的宫人特意讨好,给谢玖的蒲团准备的更软更厚实,这一天跪下来,谢玖也是膝盖疼的很。

回了景明宫,春容就赶紧倒上一桶热水,扶着她进去泡着了。

“驱驱寒气吧,晴芳去熬姜汤了,娘娘待会儿也喝一碗,别受凉染了风寒。”

“嗯,文熙那边可也安排好了?”谢玖靠在浴桶上,闭目问道。

春容点头,“娘娘放心,也让沁兰都准备了。”

主仆俩正说这话呢,外头就传来了晴芳略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

“娘娘,皇上来景明宫了!”

“啊?”

谢玖也是意外,猛地睁眼转头望去。

“今儿是初一呢,皇上不该去未央宫么?”

按规矩是该这样的。

不过赵行谨平时也不咋守规矩就是了,初一十五不去的也多,但还没有初一十五,往其他嫔妃宫里去的时候。

“奴婢也不知道,但庆冬公公来传的话,说御驾马上到,让娘娘预备接驾呢。”晴芳道。

谢玖真是头大,心说刚泡暖和一点儿,真是折腾人。

但心里吐槽归吐槽,还得赶紧起来。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裳,头发整理好,外头就传来了杨止安的声音。

“皇上驾到!”

“臣妾恭迎皇上!”

谢玖快步行至殿外,欠身行礼。

“起来。”

赵行谨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去,径直入殿。

这举动让谢玖不由心里紧张了几分。

似乎心情不好呢。

于是边揣摩着为何,边小心的跟在赵行谨身后进了殿中,亲手奉上了一盏热茶。

“皇上怎么这会子过来,外头寒气重呢,仔细受凉。”

赵行谨面上并不见阴沉之色,可谢玖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

于是抿了抿唇,柔声道,“今日皇上也累了,臣妾给皇上揉一揉肩,松缓松缓筋骨,可好?”

她说了这话,赵行谨才长呼一口气,垂眸点了点头。

这会子他是坐在窗边软塌上的,所以谢玖没法子绕到他身后,只得提了裙摆跪坐上软塌,在他侧后方,轻轻搭上了他的双肩。

也不必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揉按起来。

她的手法向来好,赵行谨一直都很是很受用的,这捏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得赵行谨开了口。

“东南定州来的急报,说沿海地区起了寇乱,不知哪里来了人马,给当地的海盗提供了兵器还有火药,这群畜生,趁除夕夜边防稍有松懈之时,大肆进犯,用火攻顺风而下,竟是一晚上便占去了一座城,定州知州连夜派人入京禀报,跑死了几匹千里马,半个时辰前,信才送到朕手中。”

定州离京城不算太远,但一天一夜赶来送信,也是拼了命的速度了。

难怪赵行谨心情不好,这大年初一,早上还在说瑞雪兆丰年,晚上便知沿海的定州丢了一座城,能心情好才有鬼。

“竟有这样的事,定州沿海,除了几个与大陆分离的小岛上,盘踞了一些海盗外,也没有听闻有什么部落、国家呀,难不成是从海外来的人?”谢玖皱眉。

大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