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拐弯抹角的说,皇后总觉得太后是假模假样,这次直接说了,皇后倒是心里真觉得有些感动起来。

或许是这段时间太压抑,心里太委屈的缘故,竟是一时红了眼眶。

“好了,哀家知道你心里也委屈担心,你放心,谢氏是越不过你去的,而今你第一要紧的,是把这宫权抓稳当了,好好操办了年底的宫宴,还有接待西迟国使臣的国宴,届时自然没人敢轻视了你。”太后沉声安慰。

皇后点头,“母后放心,儿媳一定好好操持。”

从福康宫出来,皇后的心情好了不少。

“娘娘您看,太后还是疼您的,您才是她老人家真正的儿媳,那些个莺莺燕燕的,都入不得太后的眼,有太后在,绝对不会看着皇上纵容嫔妃们胡来的。”听云笑着道。

皇后勾了勾唇角,“到底妻妾不同,太后和本宫婆媳多年,向来算得和睦,太后是不喜欢谢氏的,想来若非谢氏家世不同,皇上又执意要纳,谢氏那样的身份,如何能进宫?”

“就是。”听云点头,“只是太后的意思,估么是想让娘娘拉拢魏婕妤呢,可魏婕妤那边...”

从前也不是没试过,魏氏根本油盐不进。

“往后再说吧,如今更要紧的是对付谢氏,你看看皇上偏心她的样子,如此下去,岂非要踩到本宫头上来?”皇后眯了眯眸子,“太后虽疼我,但就怕皇上日后主意大了,也听不进太后的话了。”

宁华宫。

安庆堂内,谢玖正同刘才人喝茶。

今日刘才人过来,是带了消息来的,她的兄长找到了谢府管家的侄子了。

“有了消息,但可惜叫他先跑了一步,没抓到人,而今正追着呢,竟也跑的快,都已经到许州地界,还改了名,路引都新做了,要不是婕妤提醒,说他或许改名换姓了,倒不一定认得出呢。”

管家是谢家的家生子,也赐了谢姓,这个侄子估么是表侄儿,姓王,叫王贵,如今改了姓名,叫李荣。

“在谢家当差,多少有些门路,花银子办事儿,这些都简单的很。”谢玖抿了口茶,随即叹气,“我爹极信任管家,若无实证,恐不会相信我娘的死,和管家有关系,还请你兄长尽力抓到活口。”

她自然不会告诉刘才人,害死她母亲的就是她父亲,这样的秘密,并不好随意透露。

刘才人点头,“这般刁奴,想来是在府里待的久了,大了心思,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伯母无意知晓,所以动了害人之心,实在胆大包天,不可饶恕。”

语罢,对旁使了个眼色。

宫女琥珀会意,立刻上前来,露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婕妤收下。”刘才人低声道。

谢玖面上疑惑,“什么东西?”

“这些天见婕妤心神不宁,想是哀思过重,伤了身子,我按着药膳书上的方子,做了一小盒蜜丸,有凝神静气之效,口味像糕点,并无药味儿,请了太医院的太医看过,说是不错的,每日吃上两三丸,能安神。”

刘才人温柔的解释。

谢玖接过盒子打开来,就见里头整齐装着一盒蚕豆大小的紫色药丸,闻起来清香,的确没有药味。

“你有心了,这些天的确是有些睡不好,太医开的安神汤,味苦,我也喝不下,熏香又嫌闷。”谢玖道。

这是实话,最近的状态的确很差。

刘才人眼里带着关心,“我也做不了什么别的,如此算是稍尽几分心意罢了,只盼着婕妤早日振作起来,伯母的事情,还需婕妤费心追查呢。”

谢玖点点头,心里舒服了些。

而正在此时,春容从外头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谢玖敏锐察觉,便率先开口。

春容抿了抿唇,“太后身边的檀慧姑姑去承明殿了,说是传太后的话,觉得婕妤您生母新丧,虽身居宫中,但也不可不表孝心,这段时间不在皇上面前侍奉,更为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