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嫔松开握着秋雁双肩的手,往后趔趄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脚下软了软,扶着桌子堪堪站稳。

“娘娘小心!”

秋雁赶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意嫔一把挡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想利用我的手,同时除掉魏婕妤和谢婕妤两人,如今不成,魏婕妤脱险,那我就要死,紫荞没有自尽,定然是会把我供出来的,我得让她闭嘴!”

说这话时,意嫔的面上迸发出狠厉之色,狰狞如恶鬼。

秋雁的瞳孔缩了缩,觉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紧的令人难受。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道,“娘娘为何不找出那只黄雀,那样娘娘岂不是就能脱险了!”

“敌在暗我在明,如今时间紧迫,谈何容易,我如今最要紧的事儿,是先让紫荞闭嘴,否则我怎能活到,找出背后之人?何况,我怀疑那人是皇后!”

听得这话,秋雁真是觉得天塌了。

皇后,若背后利用她们主仆的人是皇后,那要如何能应对?

想要扳倒中宫国母,哪里是她们能做到的事。

就像此前,皇后利用孙宝林腹中胎儿害人,险些让孙宝林小产,最后不也只是让皇后身边的宫女顶了罪么。

皇嗣尚且不能动摇皇后的地位,何谈像意嫔这样家世不算高,也没有宠爱和子嗣的嫔妃。

“别愣着了,赶紧想法子,去掖庭狱,杀了紫荞!”意嫔咬牙道。

连策反这种事儿她都不想做了,太不稳妥,唯有人死了,才会永远安分闭嘴。

“好,好。”秋雁神色惶惶的点头,随后迅速的出门去了。

安庆堂,晴芳紧紧盯着正殿的动静呢,见秋雁出门,便立即返回屋内,将此事告知了谢玖。

“果然坐不住了。”谢玖敛眸,面上是一片冷意,“杨止安是聪明人,想必不会叫我失望。”

刘宝林抿唇,“定然不会的,杨公公也想着早些办妥了差事,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的确,正如她们所说,杨止安办事,很是利落。

一个时辰后,掖庭狱内传出消息,意嫔身边的大宫女秋雁,买通掖庭狱看守,意欲向待审的罪奴紫荞投毒。

这般举动,实在意图过于明显。

是想杀人灭口。

消息传到宁华宫的时候,杨止安也已经带着人到了。

“意嫔娘娘,随奴才走一趟吧。”

“呵,哈哈哈哈...走一趟,去哪儿?阎罗殿吗?”

意嫔坐在正殿客厅的主位上,笑的眼角挂了泪珠,神情疯癫。

杨止安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正当他以为,要把意嫔带走,还得费些功夫时,没想到意嫔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去就去,本宫正好,能与本宫的孩子团聚。”

语罢,并不理会杨止安等人,径直自己走出了宁华宫。

承明殿内。

赵行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意嫔,面色沉沉。

“皇上怎么不说话。”意嫔轻笑一声,“难不成,如今皇上连话都不愿意和臣妾多说一句了?”

赵行谨面上不显喜怒,声音沉静,“朕从未想过你会害人。”

“是啊,臣妾也没想到呢。”意嫔垂下眸子,身子软了几分。

末了,忽而又抬起头,面目激愤的看向赵行谨。

“可皇上,这都是因为您啊,您听了其他女人的几句话,就对臣妾不耐烦了,连臣妾提起那小产的孩子,您都不乐意听,臣妾多伤心啊,皇上,那个孩子,是因为受您的牵累,才会小产的!”

“朕从未忘了你小产之事。”

赵行谨眼里透出疲惫,他实在不想再提了。

那件旧事,已经成了意嫔的心魔,任谁再怎么说,都是无用。

“皇上本就不该忘记!皇上,您是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啊!”意嫔嘶吼着,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