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俩都是一类人。”谢玖眸中冷意渗出,“自私凉薄,不念恩情,顺心的时候理所应当享受,一旦违拗了他们的心意,便就张牙舞爪,恨不得把人吃了。”

很显然,吴清婵送这信和碎了的簪子进来,就是指责她背叛吴榷,要与她这个嫂子一刀两断的意思。

啧,难为她善待吴清婵那么久,这丫头也不曾想想,为何她这当嫂子的,忽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做这样的事。

也罢,自私的人,怎么会站在旁人的角度费心呢。

“春容,把这个送出宫去,就说,是我这个做嫂子的送她的,内造的首饰,外头可买不到呢。”

谢玖从头上拔下一支喜鹊登枝步摇,递了过去。

这是赵行谨赏的,如今正好用。

春容正要走,又被谢玖叫住。

让晴芳拿了纸来,提笔写下一行小字,放进了装步摇的盒子里。

约么一个时辰之后。

威远侯府,自吴清婵的闺房内,发出一声尖锐爆鸣。

“谢氏贱妇,恬不知耻!”

随后抓着那步摇和纸条,直奔吴榷的院子。

见了人,一把将东西拍在吴榷面前的桌上,怒目圆睁。

“哥哥你现在即刻把谢氏给我休了!”

第9章 憋屈

“胡闹什么!”

吴榷正头疼,他今日随去上朝,但赵行谨命大理寺彻查军中贪污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现下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虽说他如今手里已没了兵权,可从前有的时候,那可真没少捞油水。

手里不干净嘛,当然是怕的。

尤其他还得知,早朝时赵行谨甩出的那叠贪污之人的名单和罪证,都是与他有关联的。

虽不曾点明他也参与其中,可只需要稍稍查一查,几乎桩桩件件都能查到他头上。

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有了这桩烦心事,这会子吴榷根本都无暇顾及谢玖给他戴绿帽的事儿。

所以见妹妹吴清婵过来,他便是黑脸。

“哥哥,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这样的女人你还要留着她在身边做什么?咱们吴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是侯府,休了她,什么样的好姑娘,你娶不到?!”

“给我闭嘴!”吴榷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若奸夫是旁人也就罢了,我自是不会轻纵了她,可那是皇上,是皇上啊,你要我死不成?”

作为男人,吴榷心里岂能不憋屈。

自己亲手送上妻子,和妻子背着他,主动跟了别的男人,这是两码事。

吴清婵被吼了一嗓子,到底有些怕了,抿了抿嘴,气势弱下来,但依旧低声愤愤道。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做出这与旁人之妻有染的事吧,也不怕遗臭万年,被御史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住口!皇上命谢氏做二公主的蒙师,这才留她在宫中,何曾有旁的事!”吴榷面上阴沉。

显然这话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表情很是扭曲难看。

偏吴清婵只热着脑子,一心恨着谢玖这个给她吴家蒙羞的女人,根本不曾仔细关注自家哥哥的状态,听得吴榷这话,当即就反驳。

“这都是遮羞的借口罢了,哥哥你岂能也自己骗自己!那谢氏就是红杏出墙,不要脸皮子,上了旁人的床榻,咱们岂能忍她!”

一番话,犹如在吴榷的伤口上狠狠撒了把盐,吴榷终于是忍不住,一把掀翻了面前的书桌。

“够了,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我就这般软弱无能,胆小怯懦,只会忍气吞声?我是为了活命啊,为了你,为了侯府能活下去!”

“当年我领兵投降,多少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可我真就是贪生怕死吗?我怕的是这侯府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我怕我们都死光了,这侯府就剩你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吴榷大声指责,似乎将一切责任又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