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其实奴婢觉得,皇上的意思是要婕妤言行更谨慎些,有的话即便是要说,也得注意方式和措辞呐。”念慈柔声提醒。
“可我又不曾说错。”魏婕妤眼眶有些红了,“皇后对我的处罚分明是泄私愤,这我都不计较了,我只是向皇上谏言,盼着皇上有所改变,以此减少后宫嫔妃间的争斗,我有错吗?”
念慈忙上前安抚着,“婕妤自然是没有错的,但您这样说,不是在约束皇上的行为么,皇上是天子,怎么喜欢被人时刻拿规矩束缚呢,再一个,婕妤想的简单了些,这后宫里的争斗,并非是定好侍寝的规矩就能解决的,就像皇上宠爱谁更多一点,也并不全都源自私欲,也是为朝政考量啊。”
“后宫不可干政!”魏婕妤语气里带着恼意,“如若前朝的事,与后宫嫔妃的恩宠联系在一起,岂非乱套,外戚干政就是这样来的,岂能混为一谈。”
听到这话,念慈和思薇相视一眼,心说得,自家主子还是没开窍,只得立刻打住这话题。
“规矩的确如此,但婕妤今日也瞧见了,皇上性子不羁,并不喜欢这些约束,往后婕妤少提起就是了。”
“也罢,我日后只管闭上嘴,旁人不说我也不说就是了。”魏婕妤叹气。
这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要是换做从前,她定是那个于黑暗和不公里勇于发声的第一人。
见魏婕妤好歹有了进步,思薇立即在旁道,“其实今日皇上没有因为婕妤说错了话,而降罚,反倒是把皇后之前对婕妤的责罚减轻了些,也是看在咱家老爷的份儿上,若是换了旁的嫔妃,不一定只是训斥几句这样简单的。”
这是在提醒,魏婕妤自己就享受着前朝与后宫关联不断地利益。
魏婕妤不至于笨到这地步,微愣了愣,立即就反应过来。
抬头看了眼思薇,半晌才沉声道,“我明白,你们放心吧,日后我不会这样冲动了。”
皇上能看在她爹的份儿上绕过她,也能因为她的过错迁怒她的父亲。
说归说,还是亲身经历更让人记得住。
见魏婕妤似乎是听进去了,思薇便又说起别的事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好叫她别太因此事难受。
“奴婢今日瞧着,刘宝林似乎同谢婕妤走的近了,那日婕妤受皇后刁难,她还为婕妤说了话呢,婕妤不该对人家那么冷淡的。”
“她替我说话,是有图谋的,这样不纯粹的帮助,并不出自真心,我不稀罕。”魏婕妤淡淡道,“她想和谢氏走近,就随她去吧,左不过又是个想争宠的人,我总不能要求她和我一样不争不抢。”
闻言,思薇没再多说。
而彼时刘宝林处,大宫女琥珀从外头进来,轻轻将门关上了。
“怎么样?”刘宝林望过来。
“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呢。”琥珀低声道,“奴婢怕惹人生疑,没敢细瞧,不过魏婕妤确实面色有点沉。”
刘宝林敛了敛眸子,“大概是皇上护着皇后,斥责了她吧,继续留意着就行了。”
琥珀点点头。
“对了,想法子打听着前朝的动静,我听谢婕妤的意思,估么今日就会有动静。”刘宝林吩咐。
“宝林放心,奴婢都留着心呢。”
对于刘家的事情,琥珀也很着急,她是刘家的家生子,一大家子都在刘家讨生活,真正与刘宝林是主仆同心。
长乐宫。
沁兰送谢玖出来的时候,就见庆冬在外头等着。
“奴才给婕妤请安。”庆冬笑着迎上来。
“公公免礼。”谢玖摆手,“公公怎么过来了?莫不是皇上又有什么吩咐?”
庆冬早前就来过一次,传话让谢玖去承明殿伺候午膳。
所以这会子他又在外头等着,让谢玖有点搞不清缘由。
“是皇上说这晌午日头毒的很,吩咐奴才备了软轿来接婕妤去承明殿,免得晒伤了婕妤。”庆冬笑的眼睛咪咪。
而闻言,谢玖